一紧,面露不悦,炎忠明偷偷瞄了魔圣天一眼,冲着明风喝道:“明风,你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下马,你……”
挥袖一摆,魔圣天黑眸中闪过寒光,冷魅一笑道:“不用叫了,他早已经死了。”
“什么?”一语惊吓众人,这人明明是自己骑着马回来的,现在也还好好地坐于马上,而且双目圆睁,手执大刀,并无死人之像,怎么无缘无故说他死了呢?说他中邪倒是比较有可能。
但是圣天大人说的话总不会有假吧!风炎眯起眼睛,走上前一步,伸出手轻推了明风一下,只一下,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除了魔圣天,全都被吓了一大跳。
本来好好地端坐于马上的明风就在风炎这一碰之下,手中的大刀顿时截成两半,之后自己本身的腰间处突而渗出血,咚地一声,上半身掉落到地上,而下半身却还好好地坐在马上,就如死在战场上的骑兵一样,只是流出的血略微暗了一点,可见早已死了个把时辰了。
“呕……”军营门边的守门兵全都忍不住地转过头去干呕起来,不少士兵一个‘啊’还未喊出声,便急急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露深深的惊恐,炎忠明和明电、明雷虽然没有干呕,但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了,圣日等人亦是。
“这,这……”饶是一向镇定自若的风炎也被吓得不轻,他只不过是轻轻一碰而已啊!竟把人给碰成两截了?
“莫倾狂,她果然已经来了!”除了莫倾狂,还谁有这样的功力可以一剑将一个八阶高手拦腰斩成两截,而且力道掌握得刚刚好,仅留一分力,让他撑到这里,被一碰之下才断成两半,很好,她竟然避过他的探子,提前无声无息地到达洛水城!
“莫倾狂?圣天大人的意思是,明风是被莫倾狂所杀,她已经来到洛水城了?”圣老蹙着两道白眉道。
“除了她,还有谁能扭转乾坤破坏本座的计谋?还有谁敢以此方式向本座下这等诡异战书?莫倾狂,她确实是个强劲又狠辣的对手,这场战,将会更有意思。”魔圣天怒极反笑,阴沉的眼睛利如闪电,骤然划向天空,连太阳公公也被吓得加紧落山,森冷的气息比严冬腊寒更冷。
身边的人都被这股能令人窒息的威势给吓得不敢出声,看得出来,圣天大人很生气,气得想杀人,这股阴冷的杀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即使他们均是超高阶高手,也不免噤若寒蝉。
连超高阶高手都这样,那就更别提是守营士兵此等普通士兵了,如果可以,他们真想落荒而逃,可惜做不到,因为他们已经被这股气势给吓得走不动了。
“忠明。”黑色锦袍衣袖一挥,气势一收,魔圣天声音恢复如常叫道。
阴寒的气势消失,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炎忠明赶紧上前行礼道:“忠明在,请圣天大人吩咐。”
“好好安葬明风,其牌位列入明炎天朝烈士堂,他日我明炎天朝复国之日,再行追封。”淡淡的话语从魔圣天的口中逸出,带着无尽的霸气,仿佛他才是明炎真正的主子。
其实若从某一方面来说,确实如此,明傲尘虽名为明炎皇朝的最后一脉,是这批明炎遗臣的主子,是他日明炎天朝复国后的皇帝,然而只要有魔圣天在的一天,他就永远只是个名义上的主子,这一点,别人没看得清,凌傲尘却早已看清,若他有实权,一声令下,将什么明炎军解散就得了,又何须会弄至今日此种田地。
经过百年的潜移默化,魔圣天三个字在明炎遗臣,甚至于凌傲尘的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影响力,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魔咒,更可以说他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几十年来,人虽被封印住,但是他却紧紧地控制住他们的灵魂,终此一生,都难以摆脱。
更何况,以魔圣天的性子,除了已死的明澈,自命甚高的他是不会让任何人骑在自己的头上,入魔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任何人都得照他的意思去做,不得忤逆,大行顺者昌,逆者亡的宗旨,否则当年他便不会当着凌傲尘的太爷爷,也就是明烨的面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从此断情绝爱,修练魔功了。
明烨乃明澈的儿子,他尚且如此,凌傲尘都是明澈的曾曾孙了,他又岂会真正的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他是明炎皇朝唯一的命脉,当日天炎谷内,魔圣天又岂会手下留情,所以说他是真正的当家主子,一点也不为过,就算此刻凌傲尘在此,发布命令的人必然也是他。
“谢圣天大人,明风在天之灵,必然甚感安慰。”炎忠明跪下谢恩,明电和明雷也眼眶湿润地跪下,连续失去了两个兄弟,他们心确实不好过,对倾狂的恨意也更深了。
“起来吧!好好去办,办好之后,就该是替他们报仇,让他们安息的时候了。”伸手虚扶,魔圣天黝黑的瞳眸极快地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精光,衣袍一挥,转身便朝军营里走去,莫倾狂,也是我们该真正交手的时候了,武学上你是旷世奇才,在心计上,你亦是让本座刮目相看,那么军事谋略上,你又有何本事,能否再与本座一较高下,本座很期待。
明风的‘诡异死亡’有不少士兵亲眼目睹,一时整个军营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之整整数万兵马全军覆没,后来更是亲眼目睹了那数万兵马的惨烈死状,渐渐地,除了正规的明炎军,其他普通士兵的军心开始不稳。
当天夜晚的洛水城里却是一改往日的寂静变得闹腾起来了,守城将士一听闻他们的太子殿下来了,立即军心大振,寻着机会都想亲眼见识他们心目中的神人的风采,城里百姓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不再担惊受怕,也不再不敢出门,有他们的神人太子和战神柳剑穹一起守护着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大晚上的,街道上灯笼高挂,热闹非凡,既为欢迎他们太子的到来,也为今天的胜战而庆贺。
而秦府里也同样热闹得很,下人们走来走去,忙得团团转,进进出出的将士也快要把门槛给踏平了,却是均带着担忧之色。
秦项安置好今日受伤的士兵和处理完壮烈牺牲的士兵的后事,便急急地赶到秦府后厢房,也就是柳剑穹所住的房间门口,只见韩墨一脸焦急地在那走来走去,急忙快步走过去:“韩副将,大将军……”
“太子正在为大将军医治,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停下脚步,韩墨拦住边问边要往里冲的秦项,脸上犹带焦急之色道。
猛然停下脚步,秦项也如韩墨般急得快要团团转,面露忧色道:“太子亲自医治?那军医呢?军医怎么说……太子她……”堂堂的太子会懂医术吗?就算是神人,也没厉害到什么都会吧!
“军医都被太子打发去医治士兵去了,太子一来听了凌公子的话便急忙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也只是听凌公子说了几句,大将军真气耗尽,而且失血过多,但是最要命的是受伤的伤口无论如何都止不了血,说是军医来了也没用,只有太子能救,但是……”韩墨紧蹙着眉头,不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太子的神人事迹他耳闻了不少,今日更是亲眼目睹,完全不再是当日北境时的‘草包皇子’,却是狂妄依旧,但是众多传闻中,也没听过她会医术啊!
“没什么但是,有我们主子在,你们的柳大将军一定会活蹦乱跳地活着出来,就算阳寿已尽,阎王都不敢收他。”斜地里,一道懒散地声音响起,差点没把秦项给吓死。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这时候说这样的风凉话!秦项一脸怒气地转过身,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走廊的栏杆上或坐或站了三男二女,姿态各异,均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这一看,却让他把满腔的愤怒往回吞,虽然白天看得不仔细,但他还是能认得出来,他们五人便是今天跟太子殿下一起来的‘屠夫’,那样残忍的杀人手法,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他是疯了才敢去惹他们呢!只是他们竟然完全不把柳大将军的性命看在眼里,也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他倒真的是误会他们了,倾狂在乎的人,他们岂会不放在眼里,会那样说,只是对倾狂医术的绝对信任,还有就是不能忍受有人竟然敢质疑倾狂的本事,那简直是在挑他们的逆鳞,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对龙麟国忠心耿耿的将军,此时秦项和韩墨早就提前一步去见了阎王了。
硬吞下怨气,秦项暗自气闷地转过头,紧盯着房门担忧不已,韩墨却是吃惊地看着斜靠在柱子旁,长得一脸娃娃脸的男子,他,他不就是燕雨国的参将童阳吗?上次地北境战场上,他见过他,难道传言都是真的,太子殿下真的在各国都派了细作,童阳便是其中的一位?
“啊……”还未等他想明白,便被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