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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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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慎和衣躺下,又坐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推房门走到院里,却见卓一白也站在院里,双手倒背着仰头看天。

    月如钩,冷冷清清,悬挂天上,偶见一朵白云飘过,借着月光镶一圈金边,然后被风吹走。

    “王爷也睡不着吗?”

    “嗯,屋里闷,出来走走。”

    卓一白淡淡一笑,“王爷,不是屋里闷,而是心里闷吧?”

    赵慎脸色微沉,没再接话。

    卓一白弯身道:“王爷,在下备了一些酒菜,本想月下独酌,既然王爷睡不着,不如赏脸,一块儿坐坐可好。”

    赵慎点点头,坐在石凳上。

    卓一白点亮蜡烛,端起酒壶,倒满两杯,双手捧了一杯递给赵慎,“王爷,请。”

    赵慎接过酒杯,略抬一抬,一饮而尽。

    因为心中有事,不过一壶酒,两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

    赵慎晃晃酒壶,不满的问道:“卓一白,只有一壶酒吗?”

    “嗯,我只想着喝一壶就去睡觉的,不喝酒,睡不着觉。”

    “我还不如你,我喝了酒也睡不着。”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

    赵慎拿起筷子,想夹一口菜,哆嗦半天,也没有夹起来,所幸扔了筷子,那手抓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看得卓一白目瞪口呆,这,还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赵慎吗?

    “王爷,你有今日,错皆在你。”

    虽然有些不敬,卓一白还是借着酒意说了出来。

    赵慎的表情十分奇怪,像哭,又像是笑,“是啊,在我,是我赵慎有眼无珠,错把珍宝视作了尘沙,所以,有次报应,否则,菲儿的孩子,会是我跟她的,她的孩子,应该唤我一声父王。”

    卓一白顿时清醒了三分,原来如此!

    “王爷,如此说来,你是放弃了?”卓一白期待的看着他迷离的眼神。

    “放弃,放弃,卓一白,你觉得我会放弃吗?你是不是盼着我放弃,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赵慎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在耳房中歇息的长随阿振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寻他。

    “王爷,您喝醉了,小的扶您回去安寝吧。”

    “躲开,谁说本王醉了,本王清醒得很,清醒得很!哈哈哈……”赵慎一把推开阿振,脚步踉跄的向外走。

    卓一白和阿振赶紧跟了上去。

    眼见着赵慎是去琉菲小院的方向,卓一白有些急了,他怕琉菲误会自己,赶紧追了上去。

    琉菲有孩子的事情,非常隐秘,除了清音谷的人,唯一的知情者,就是他了。

    他也不明白赵慎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赵慎今日酒醉,想必就是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有些受不了。

    他和琉菲一年的婚姻,虽有名无实,却是真的爱上了她。

    原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随着时间慢慢的融合,却没有想到琉菲居然要到了圣旨,更没有想到,一向疼爱他的皇叔,居然想立他为太子妃。

    但这些打击,远不如他知道琉菲有了别人的孩子所承受的痛楚大。

    有了孩子,就意味着琉菲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

    赵慎已经走到琉菲的房门口,他用力拍着门大喊道:“琉菲,你给我出来,你出来!”

    琉菲刚刚入睡不久,睡意很浅,被赵慎一打搅,自然就清醒了。

    榴莲气哼哼的披好衣服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王爷,半夜三更,您这是要做什么。”

    卓一白和阿振两个人在外面拼命的拽他,岂知赵慎的力气非常大,两个人根本拽不动他。

    琉菲听他一直喊叫不停,穿好衣服起来,走到门口,终于开了门,“王爷,您有何事?都进来吧。”

    阿振扶着赵慎走进房内,卓一白也跟着走进来。

    其实,赵慎的酒已经醒了八分,只是,有些话,他平日说不出口,所以,他现在想借着酒意说出来。

    赵慎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指,“卓一白,你出去!”

    卓一白瞪他一眼,明了赵慎已经酒醒,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卓一白走近琉菲两步,低声道:“那件事他知道了,可不是我说的。”

    琉菲点点头,立即想明白了,赵慎之前来过,偷听了她和榴莲的谈话,所以酒醉,现在,怕是借着酒醉的名义来质问她。

    “卓一白,我没有怪你,你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卓一白本想留下来听听赵慎到底想说什么,琉菲不留他,只好怏怏回去了。

    “阿振,你先出去。”

    “是。”阿振虽然不如杨顺贴心,但是对这个前王妃,很敬畏,行了礼,退出房间。

    琉菲坐在椅子上,吩咐榴莲,“榴莲,你去给王爷熬一晚醒酒汤过来。”

    榴莲一怔,小姐怎么变得体贴人了?

    榴莲关好房门出去,琉菲淡淡道:“王爷,你没有醉,对吧?想借酒醉问什么?”

    赵慎有些尴尬,琉菲那双眼,真是洞若观火,怎么看出来他是酒醉了?

    “王爷,我爹爹喜欢喝酒,所以,真正的酒醉和装醉,琉菲很容易分辨。”

    赵慎吁了一口气,挺直腰杆,凝视琉菲良久,“菲儿,孩子,是青音的?”

    “是。”

    琉菲毫不隐讳地说道:“王爷,我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现在有我嫂嫂给带着,前尘往事,已经成为过往云烟,琉菲不想再提,而且,国难当头,琉菲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如何解救我大宋子民于水火中,夺回大宋失去的江山,才是最重要的。琉菲自知一己之力非常微薄,但,为了大宋,就是要了琉菲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我绝对不能让爹爹一生守卫的地方,变成别人的土地。”

    “那……那青音呢?”

    “我们已经快两年都没有见面了。我刚才说了,不要再提这件事,王爷稍坐,我去给你取一样东西。”

    琉菲转身进了房间,赵慎呆呆坐在椅子上,快两年没见了,也就是说,琉菲刚刚有了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

    是琉菲独自带大了孩子,青音为何失踪?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琉菲拿出来的是一本手写的册子,厚厚的,带着清新的墨香。

    “王爷,这是我嫂嫂翻阅无数典籍整理出来的兵书,里面涵盖了练兵,阵法,攻城,守城等各种用兵之法,宣城现在是我们大宋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请王爷收起别的心思,用心带兵。”

    赵慎接过兵书,玉面涨红,琉菲虽然遣走了他人,但他一样觉得脸上无光,更有深深的愧疚,大宋,是他赵家的江山,最应该用心的是他赵慎。

    “王爷,明天我就要走了,希望王爷以后把精力放在国事上,大宋江山,不能因为没有了琉玉,就变得岌岌可危,我们应该让外敌知道,大宋,不是只有一个琉玉。”

    “明天就走?”

    “我要去图瓦见识一下西罗的火炮。”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给皇上写一封书信,让他再派一个人来守宣城,我陪你一起去图瓦。”

    “派一个人,王爷觉得谁合适?嫂嫂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大宋最大的弊端,就是重文轻武,皇上即便是能派一个人来,又能怎样?”

    赵慎一怔,琉菲两次提到她的嫂嫂,琉云的妻子,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呢?琉家,个个都是公而忘私的大义之人,反倒是他们这些皇室贵胄,却把心思用在了勾心斗角,或者恩怨情仇上。

    “好,那你一切小心,西罗人心狠手辣,不好对付。”

    “我会小心,谢谢王爷关心。”

    赵慎苦笑,缄默片刻,他酸涩的问道:“菲儿,这一别,不知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所以,我想最后问你一遍,如果……如果没有青音,你还会执意要那份休书吗?”

    “王爷,我记得当初曾经说过了,当初,我曾经很期待嫁给你,而青音,我们虽然在一起十几年,我却是在和你分开后,才知道他喜欢我,所以,没有如果,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希望王爷日后能够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女子。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那我不耽误你休息了,琉菲,保重,如果那个人不能给你幸福,请你回头,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我会一直等你。”

    赵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哪怕是在停留一秒钟,内心那排山倒海的冲击,也会将他撕得粉碎。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的自以为是,害得他这一生将永远承受爱的折磨。

    此时的琉菲,就像跟人大战三百回合,衣服都湿透了,心里却畅快了,她相信赵慎以后再也不会与她纠缠不休了,赵慎,放下了。

    仔细想想赵慎的话,琉菲攥攥拳头,回头,不会,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如同嫂嫂说的,爱情,已经不是她人生的全部,她有了孩子,就多了一份责任,她现在,首先是一个母亲。

    榴莲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看琉菲的脸色,咬着下唇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给我预备水,我想洗洗,刚才出了一身汗。”

    “好,我马上去。”

    翌日清晨,琉菲,卓一白带着百人离开宣城,直奔图瓦。

    宣城到图瓦,隔着将近三千里路,就算马速再快,赶到图瓦,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琉菲恨不得肋生双翅,一日就赶到图瓦去,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说不上原因。

    赵慎把琉玉大将军的盔甲,马匹和丈八蛇矛枪都送给了琉菲,众人也都认为,也只有琉菲,才配得上用它。

    琉菲抱着父亲的遗物,哭得双眼红肿,那个疼她,爱她,视她如珠如宝的大嗓门,臭脾气的老头,那个征战疆场,叱诧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再也没有了。

    三天之后,一行人到了西津地界。

    还没进西津城,一行人便大感不妙,西津城门处,大批的百姓扶老携幼,大包小包的,似乎是在外逃。

    琉菲拦住一个中年男子,不解的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位公子,别拦着我逃命,再晚一点,西罗人就打过来了。”

    “打过来?”

    “是,现在皇上都被西罗人掳去了,蕲州现在已经失守,你说我们再不逃,难道等着丧命不成!让开,让开……”

    琉菲呆呆的站在路边,京城都没有了,岂不是意味着大宋没有了,皇上,皇上都被掳走了,那哥哥呢?

    “卓一白,我要去救我的哥哥。榴莲,我们走!”

    “菲儿,你去哪儿救?”卓一白一把抓住近乎失控的琉菲。

    “我要去救我的哥哥,他一直和皇上在一起,皇上都被掳去了,他岂能幸免。”

    “菲儿,你听我说,现在,我不能这样大张旗鼓的走了,而且,我们应该派人通知王爷,让他及时做好准备。”

    准备,还做什么准备?琉菲看着张惶出逃的百姓,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宣城到西津,只有不到四百里路,三座城池,大宋,已经名存实亡。

    三四座城池,能做什么?南疆,就更不要提了,那里,从来都是乌蛮人的天下,而且,爨象和哥舒达早有勾结,现在,应该去哪里搬救兵?

    乱了一阵,琉菲渐渐恢复了理智,她还可以做很多事情,这么早认输,不是她琉菲的风格。琉菲冷静的说道:“榴莲,我们现在要分开了,你带着这些东西走山道也好,走水路也罢,总之,要安然无恙的回清音谷去,卓一白,你配给她十个人,务必保证她的安全,卓一白,你带着其他人回宣城去,宣城如果守不住,你就和王爷商量放弃,撤到南疆去,从南疆寻找救兵。

    古语有云,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只要跟南疆那些乌蛮首领讲明利害关系,他们不见得会站在西罗这边。

    而且,西罗和卫国应当也要开战了,我要趁乱去西罗,救回皇上和哥哥。”

    卓一白脸色遽变,她要只身涉险,绝对不行,他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琉菲,我那些意见,我都同意,但是,有一条,我必须坚持我的意见,你去西罗,我要随行。”

    “卓一白,坚决不可以,你经商多年,对南疆应该比王爷了解,有你在,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你的心意,我领了。”

    琉菲很坚决的把行李分了,逼着榴莲泪水涟涟的与卓一白的人离开琉菲。

    琉菲不担心清音谷,清音谷的的一道道屏障,足以让人望而却步,而且谷中不乏飞禽走兽,野果野菜,况且嫂嫂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蔬菜,粮食的种子,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倏地,琉菲想起一件事,心一沉,看向卓一白,“卓一白,你的父母在哪里?”

    “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妥当,他们不会有事,而且我已经把家中所有物品兑换成银两,存放在了安全的地方。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总之一句话,我不能让你独自去冒险。”

    “可是,南疆那地方,你比他们都熟悉,你一定可以帮得上他们。”

    卓一白环视众人,众人远走了几步,卓一白再走近一步琉菲,低声道:“菲儿,尽人事,听天命吧,你觉得大宋江山还能夺回来吗?哥舒达隐忍多年,若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怎敢出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的武功,超出了你我的想象,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是虚的。”

    琉菲的内心,并不认为哥舒达是多坏的人,他们之间有一层不为别人道知的亲戚关系,她深知皇室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其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那个万万人之上的椅子。

    上位者,谁个不想争霸天下,惟我独尊。

    只是,她是宋人,所以,她最先考虑的是自己国之安危。

    其实,这次去图瓦,她是想去探一下图瓦的具体情形,然后去找哥舒达谈判,孰料,哥舒达先她一步,夺了宋室江山。

    她是一个弱女子,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她不认为自己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只是想到自己的哥哥现在成了阶下囚,亡国奴,不知在异国他乡受到多少凌辱,便怎么也忍不住,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救回哥哥。

    “卓一白,对不起,我明白你的一片心,只是,我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对于情爱之事,已经看淡了,请你收起对我的那份心思,我不值得你如此对我。”

    “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我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菲儿,不管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不管你这一生做出怎样的决定,你都不能阻止我留在你的身边,两个人的力量,总好过与一个人,我可以让他们都去宣城,但是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的,他们这些人之中,秦豹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生意上的事情,他都有插手,所以,南疆之行,有他在,也是一样的,就算是你不让我跟着,我也会偷偷跟在你身后的,所以,菲儿,不要拒绝我。”

    卓一白发自肺腑的一席话,让琉菲感动得心碎,他真的不值得,可卓一白……

    “卓一白,你会后悔的,他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菲儿,后悔不后悔,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干,你无须自责,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拒绝我。”

    言尽于此,琉菲已经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只好答应,两人一同前往西罗,去营救皇上和琉云。

    安排了手下人去往宣城助战,两人决定绕道前往西罗京城。

    每攻占一城,哥舒达都会安排官员重新造册登记户籍,百姓只要不反对西罗的统治,是不会遭受虐杀的。

    大宋很多百姓见此情形,不再一味选择逃跑,正值农耕时节,无论当政者是谁,对于百姓来说,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一个已经成为囚徒的国君,罔送性命,实在是不值得。

    每一座城池,都贴出了安民告示,驻扎了西罗军队,接管了当地的统治权。

    但是,如果你是从宣城方向而来,那么,你必须要重新登记户籍,且有亲属为你作证,才能到你想去的地方。

    越往西北方向,户籍管理越严格,几千里的路程,两个人要想安然闯关,绝非易事。

    好在琉菲有超高的易容术,两人易容成为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因为二人说了一口流利的西罗话,又是一身西罗行脚商装扮,走了几天,倒也没有人怀疑。

    这一路上,卓一白把琉菲照顾得非常周到,赶上宿头,一定会住最好的客栈,如果是在荒郊野外,他会找背风的地方,整夜不眠,为她守候。

    琉菲的愧疚越来越重,几次想悄悄走开,却被卓一白发觉。

    卓一白说,即使他们分开,卓一白也会前往西罗京城,他一定不会放弃。

    话说到这个份上,琉菲再也不敢生出悄悄溜走的念头,看着卓一白脸上真心的笑颜,心里既愧疚又温暖。

    琉菲深恨那些大宋官员的懦弱,国破家亡,他们的气节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多官员,穿戴起了西罗的官衣,摇身一变,成了西罗的臣子。

    哥舒达很有头脑,他一边攻城略地,一边安抚百姓,严令西罗军队不许烧杀抢掠,每到一地,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张贴安民告示。

    最初的时候,大家对西罗的印象,还停留在弯弓搭箭,射杀鸟兽的野蛮人意识里,所以,很多百姓,拖家带口,向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转移。

    后来,这些百姓发现,西罗的士兵攻占了他们的土地之后,真正倒霉的,只是那些誓死不降的官员,百姓,几乎是毫发无伤。

    比如说,废除现有的奴籍,重新按照人口划分土地,鼓励耕种,商人不再是贱籍。这些,对于百姓来说,都是看得见的实惠。

    西罗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很少有耕种的经验,他们需要大宋的千里沃野,更需要有耕作经验丰富的农民。

    这是改朝换代对百姓的最大好处。

    无疑,这项民心政策,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欢心。

    大宋人意识到,原来,西罗人只是不喜欢他们的皇帝和大臣,对百姓还是不错的。

    这就是大部分宋人的想法,除了一些读书人,大部分百姓,都已经接受了现实。

    琉菲的心一天比一天凉,不得不承认,哥舒达的手段很高,得民心者得天下,哥舒达,准确的抓住了民心。

    琉菲相信,不用太久,五年之后,怕是没有人记得自己曾经是大宋子民,哥舒达颁布的一系列政策,就像是一个饥饿得快要昏倒的人,突然看到一桌子鸡鸭鱼肉一样,简直是欣喜若狂了。

    琉菲有些泄气了,就算是她打得过哥舒达,打得过人心吗?

    这天夜里,两人露宿在山脚下的密林里,已经是夏天了,野外的蚊虫非常多,虽然抹了药,琉菲身上还是被叮了好几个包。

    琉菲躺在地上,辗转反侧,卓一白本来是在她一丈开外,背对着她,听到她翻动的声音,忍不住转过头来。

    “菲儿,你怎么了?”

    “卓一白,你过来吧,我睡不着,咱们俩聊聊天吧。”

    “好。”

    卓一白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了琉菲对面。

    “卓一白,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我觉得,大宋不可能再恢复了。”

    “就为这个,你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琉菲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没错,她是宋人,当然要以国为重。

    卓一白吁出一口长气,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他以为琉菲是在思念青音,看来,青音正逐步淡出她的心房。

    “菲儿,朝代更迭变换,不是我们能够阻止或改变的,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上位者没有本事,只能被人取而代之,这一路走来,你看看百姓的脸上,那一个有丧国之痛,脱离奴籍,有了田地,这是每一个普通百姓都向往的好日子,若是在大宋,他们敢想吗?你曾经也做过商人,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一群可以改变国家命运的人,排在最后,他们的子弟,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活着,有尊严的活着,是最大的幸福。哥舒达发动战争固然有错,可是,不得不承认,他所做的一切,深得民心,如果是我们的皇上,他不会这样做。

    你看我们大宋的皇子,哪一个与如此的魄力与智慧,大宋沦丧他国之手,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我们不行的看到了这一天罢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宋卫,西罗之前,天下原本就是一家。

    所以,我一直想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我们把你的兄长救出来,把皇上救出来,也就是了。”

    琉菲呆住了,良久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承认,卓一白的话,句句在理,而且,现在找不出一支可以和哥舒达抗衡的力量。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的气氛中,琉菲咬着下唇,一点点消化卓一白的话,她知道,卓一白已经被哥舒达的政策所软化,自己也找不出反驳他这些话的理由。

    如同卓一白所说,接受现实,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也不愿意百姓陷入无休止的战争。

    记得嫂嫂曾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踩着数亿万计的骷髅,登上最高的宝座的。

    百姓,始终是最弱势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哥舒达一系列的政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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