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提及皇后,司徒非凡身上的死气更浓更烈,黑布包裹下一双如血赤目溢满死亡的味道。
“殿下,殿下……”殿外侍卫跑的狼狈不堪,进殿直接扑跪于上邪辰脚下,“殿下,宫门,宫门……”
宫门破,却是破在被委以重任的禁军手中,叛军已过青玉桥,用不上半盏茶的功夫必涌进金銮殿。
上邪辰木然,群臣躁动,上位垂首窝坐的九五之尊强打精神,其身旁女人却在悠闲的摆弄着艳红的指甲。
“司徒非凡!”闵皇后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金銮殿中的死寂,毅然迈步至御阶前,“司徒非凡,本宫求你,求你保陛下江山,保太子安然。”
“求我?你现在求我?哈哈哈,贱人,你凭什么求我,你该死,你该死!”
“我用这条命求你!我不奢求你能念及往日情份,我就用我这条命求你助我儿一臂之力,待风浪过,我这条命随你处置,即便是千刀万剐,我绝不后悔!”
似听到世间最好笑之事,司徒非凡阴邪冷笑久久萦绕着金殿,那黑枯的手突然拍上御案,吓得林柔儿赶紧倾身紧靠向龙椅。
往日情份吗?他们何时来的往日情份,往日无非一个耐不住寂寞、心怀不轨的女人背地里偷汉子罢了。若龙儿不死,若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不被眼前这贱人击碎,他定然会拼尽最后一口气,可是现在,他的龙儿,他的霸业,毁了,全毁了。
他恨不得掏出她的心,一口口咬的粉碎,她竟敢来求她,她还有脸来求他。她的尊贵到头了,他不但要看着她失尽颜面,最终,她一定要死在他手中,他说过,他绝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闵皇后双脚如同踩上棉絮,忍下心寒彻底,满目哀怨看向夜蓝帝,重呼“皇上”,得来的却是夜蓝帝着了魔障般跟她要龙儿。
“哈……哈哈……”凄利笑声中,清泪两行自闵皇后眼中溢出,时隔二十五年,这是她第二次哭,当年恨怨记忆犹新,她的辰儿还未满月,那无情的男人便红服加身娶了另一个比她娇、比她美的女人。红纱帐,暖玉床,他情浓意浓,逍遥快活时,可知她怀抱娇儿暗自垂泪。
红墙中只有新人笑,永远看不到旧人哭。她狠,她毒,她能有今天全是那无情之人将她推上悬崖峭壁,不狠,不毒,她便会掉下深渊,摔得粉身碎骨。自以为那一夜,流尽了她一生中所有的泪,待擦干脸上泪痕,她的世界里绝不会有一滴眼泪,有也是别人的泪,别人的痛,因为她要看着别人哭,别人痛,别人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不哭,她发过誓再也不会哭,这泪是可怜他们的泪,是厌恶他们的泪,她不得善终,他们亦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死,她也会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活在世上没理清,就到地府继续纠缠。
看着母亲流泪,上邪辰未动分毫,清冷的眼神中竟是漠然,亲子的冷然淡漠如同寒刀利剑硬生生刺进了闵皇后心窝,此时此刻猛然间发现,她这个做亲娘的并未真正的了解她唯一重托的儿子,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哪怕这等生死关头她毅然要站在他身边,可是,他回报她的却是冷漠淡然。
“辰……辰儿!”声有哽咽,泪再如泉涌出,闵皇后朝自己唯一的亲人伸出手去,手就那么举在半空,久久放不下,她在等,她在等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到她身边,给她继续争下去、活下去的力量,可是她等来的却是,空空。
“娘娘!”翠萍隐泪哭喊,将皇后举在半空的手紧紧抱在怀中,“娘娘,太子……”
“翠萍!”根本不给翠萍说话的机会,闵皇后用腾出的手抹去脸上泪痕,夫在上,子在旁,她却是最孤独的一个,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怒吼至,大军近,战甲脆响,脚下轰然,殿外侍卫刀横胸前,退进殿来。殿外石阶噼叭做响,金甲红艳,是血染,还是残阳映照。
拦路者,杀无赦。
宫中从不缺少鲜血,正如此时的金銮殿,上邪辰的死卫誓死抵挡,换来血染殿柱,一条由血织红毯铺在了上邪烈脚下。
死卫紧护于上邪辰身前,其他人生死根本无他们无关。
“上邪烈,你敢造反,你敢谋夺朕的江山!”关乎帝位,夜蓝帝突然不喘不咳,龙眸喷睁,恨恨厉语。
紫金发冠,黑龙兖服,天庭满,神冷烈,目如寒星深不可测;圣帝剑持于手中,步步沉稳,威严霸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