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司徒非凡那等奸险小人即便中了邪毒,亦不会安稳。”
“调动大军,又不是爹说了算!”夜痕小声嘀咕着。
“臭小子,大声点儿!”
夜痕嘴一憋,头一低,大声点儿?他也得敢啊!
“烈自有安排,爹安心好了!”雪枫柔语飘来,将老爹的火气又浇了下去。
深知时间紧迫,独孤翼未再拖延,不过稍等两日,却似又要等上十七年一般,一路同行,直到叉路口,两人向东,四人向西。
“你小子千万别在娘跟前说露嘴啊,省得娘焦心!”雪枫叮嘱,夜痕不耐心的白眼翻了再翻,身边尊神一直盯着,他怎么可能说漏嘴。
“快走吧,天快黑了!”
“不,我看着爹先离开!”
“这孩子,好,爹先走!”话落,独孤翼拎着夜痕脖领子,管那小子乐不乐意的,儿子再大,在老子跟前永远是儿子。
“枫儿,走吧,我们速去速回!”上邪烈揽过女人肩头,温柔安慰,直到爹与弟弟所骑双骑看不见,雪枫才舍得收回目光。
骏马嘶鸣,铁蹄铮铮,主仆四人身披西落之光,朝皇城外五十里的麟山奔去。
马不停蹄,快如疾风,红霰余辉终于彻底淡去,皓月当空,月冷似水,清清淡淡撒落人间,更映照路上急行的四匹快骑。
时间已被马蹄踩在脚下,分妙急行,转过弯曲山路,穿过漆黑树林,待踏进一片荒草之地,眼前扯连成片的漆黑庞然大物正是麟山山脉。
“迂,主子当心脚下!”****手持火把小声提醒着,麟山山路尽是碎石洼陷,有的地方像被人故意用凿斧劈砍了一般,若不是袁山眼急手快,袁木一准一脚迈坑里。
麟山外围皆是阔叶的青树,树身挺拔粗壮,偶有风起,吹的青树叶子哗哗做响,想是进山的缘故,浑身凉丝丝的。
“什么东西!”****突然惊呼,寒刀已出横于身前,手中火把直指十步外那团身形可怕之物,袁山手中火把随即跟上,黑物方显原形,无不震憾众人心神。
顺眼前焦黑之物向林中深看,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里曾经真的生长着世间最稀罕的紫竹吗?竹与眼前焦黑丑陋甚至是邪气之物天差地别。
即使如此,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漆黑的本是竹却非竹之物棵棵放肆的狰狞着,似狼牙野兽,似鬼怪妖魔,有朽烂成堆似硕大的枯髅,此时恰逢黑夜,人心不觉发寒,置身此处才知何谓阴暗之世,何谓黑暗乐园。
这里不但被世人禁忌,即使白日阳光只舍得泄下星星点点光亮赐于这片黑世。越往前行,看到的越多,心越冷、越痛、越恨,偶有嘶嘶声,绝非出自猫儿,而是毒虫自长满脓疮般的老膝根下窜出,火光下露毒牙正要威胁,却在金光闪过,落入猫儿口中。蛛网结的密密麻麻的,那上面不仅有飞虫外壳,亦有鸟的尸首。
十七年,这里如同被恶神诅咒般阴暗了十七年,今夜之后,麟山紫林不知又会是何番天地。血凤至,被阴邪侵吞似要成精成妖的紫竹林可否换得新颜来?
风,突起,似带有劲力般,黑枝残叶扭动着。起起伏伏、时高时低的呼吼声随风而至。
“鬼哭吗?”****的声音小之又小,似笑非似,似语似语的声音到处都是,难不成他们进了鬼怪阴穴了?
“胡说什么!”袁山轻斥,“就算这里真有鬼怪也不会为难我们,主子这里来替他们报仇的!”
“那也得让咱们看清楚,是不是鬼怪啊,风哪有这声音的!”
“再说一次!”上邪烈突然问道,****赶紧将原话重复。
没错,风哪有这般声音,再看那随风而动的黑枝残叶,晃动的太频太假,风过,枝叶还在晃动。
“装神弄鬼!”上邪烈狠斥,手中圣帝剑瞬间出鞘,剑铮铮尖鸣,若真有阴邪之物,圣帝剑上的旷古黑耀石会变的灼热,此时,剑身银亮,黑耀石如常。
“再不出来,我就将这些丑陋黑木烧的干干净净,看你们如何弄鬼装神!”雪枫朝深黑之处大声喊着。
想是听到来人中竟有女子,异动稍缓,那鬼哭之声消失无踪。
“我等与恶人约定于此决以生死,讨扰之处还望见谅,若真是此方鬼神,请显现个身影,待我家主子报了大仇,再焚上高香,为尔等超渡!”袁山客客气气的言明,异动随之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