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几声惊雷。
林玄浑身一颤,双腿酸软无力,耷拉着脑袋坐了下去。
程威张生见他如此,也不知该怎么劝解,只是安静地陪在两旁。
京城,常府。
常中书忽然收到常安道的密信,打开只看了两眼,胳膊一抖,信纸飘飘然落到了地上。
正在书架上四处乱翻的何青翎,赶忙弯腰捡起信纸,“姑父,你怎么了?”
“袁祎之出兵夺取荆州,常安道出逃,北上去了武宁。”常中书半张着嘴说。
“袁祎之为什么要出兵夺取荆州?”何青翎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常中书看着他懵懂的双眼,轻叹一声,“你不懂,这是政治,你赶紧回家,把你爸叫过来。”
何青翎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只是撇撇嘴,快步离开了常中书的书房。
常止正在京城复命,在养心殿向皇帝汇报前些天的战况。
忽见他二弟与何青从门外走了进来。
常中书冲他微微点头,走到天子面前,躬身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什么事这么急?”司马卓看到了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常中书说道:“袁祎之忽然发兵北上,夺取了荆州。”
“常安道呢?”常止问道。
他对常氏晚辈中最出息的常安道很是挂念。
“那愚子逃走了,暂时安全。”
“荆州?”司马卓也吃了一惊,“他不守着他的老巢,夺荆州做什么?”
常止也转身看向他,说道:“北魏围攻广陵,我几乎求着他,让他顺江东下护卫建康,他匹马未动,今日怎么惦记起了荆州?”
何青说:“这个很好理解,以前荆州在他的手里,荆州州兵由他掌控,可是现在,袁义马朱正分已经通通被林玄诛杀,荆州的兵权落在了常安道手里,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司马卓轻笑一声,歪着嘴说道:“袁祎之竟然离开了他的老巢,他怎么敢的?”
“此人奸猾无比。”常止说:“他肯定认为战事刚结束,我没有能力动身收拾他。”说着话,他冷哼两声,“这就让他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他转身面对天子,抱拳说道:“请求陛下下令,让我率军沿江而上,突袭江夏。”
“以你目前的兵力,斗得过袁祎之?”司马卓一脸漠然,侧头看着常止。
常止朗声答道:“打是打不过,但是,只要我出兵江夏,他必然放弃荆州,回守老巢。”
“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司马卓冷哼一声,轻轻摆手说道:“你们看着办吧。”
常止见他态度冷淡,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转头又问常中书,“常安道不是有两千人马吗?荆州城池坚固,不可轻易而下,为何转身逃走?”
常中书说:“那两千人早就北上武宁,荆州没有驻军,才被袁祎之逮了个空突然袭击。”
“武宁?”司马卓忽然来了兴趣,“荆州州兵去武宁做什么?”
“犬子在信中说,这是林玄事先安排好的,让那个统兵校尉带荆州州兵去武宁协防,阻止魏军南下荆州。”
“哦,是吗?林玄的安排。”司马卓歪着脑袋自言自语,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忽然,传旨太监送来急信。
司马卓亲手拆开信封,侧过身,避过众人抽出信纸。
刚看了一眼,他猛然转身,看向常止,瞪着眼睛高声说道:“常将军,立刻出兵江夏,人手够不够?让卫将军分出一半御林军给你。”
天子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众人疑惑不解,齐身扭头看向司马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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