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次冬梅的命不是在他手上,而是交给了旁边的守卫,就看她是不是命不该绝?
经过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他深深地感悟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要这丫头又悔恨之心,回头还是岸!
冬梅的笑带着泪花,她心里想说,但嘴上却说不出口。她的错不是每个人能够原谅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王爷。
算了,放在心中吧!
如果是希望,就算不说也一样会成真,一切听天由命好了。
内心挣扎一番过后,她慢慢地开了口道:“青……青儿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是因为……因为在青儿进入王爷屋子之前已经被主子下了迷魂术,那些话都是主子当初教的,她别无选择。”
“该死的!”
纳兰靖一个拳头下去,冬梅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然,那拳头并未打在冬梅身上,而是狠狠地锤在了冬梅脑袋旁边的墙壁上。
顿时,鲜血从他手上留出。抬起手,他任凭那鲜血滴落在冬梅脸上,混合着她的鲜血,往身上流淌下去。
冬梅害怕地睁开双眼,看着纳兰靖双眸中的恨意,还未等她问就继续说道:“王爷是不是还想问主子手上那些证据从何而来?”
纳兰靖看着她没说话,直视着她的目光,感觉到手上的鲜血不断往下流淌,静静地等待着那个解释。
“主子给王爷看的第一张纸条的却是穆云白写给杜雪儿的,那时杜雪儿刚刚嫁入王府。穆云白发觉后就一直纠缠着杜雪儿,当初主子派人监视着杜雪儿的一举一动。有一晚,那人带回来这张纸条,并清除地将穆云白与杜雪儿的谈话述说了一遍。那晚,杜雪儿拒绝了穆云白的爱意,一直对遵守着妇道,未做出红杏出墙的举动,主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对我打骂了一翻,发泄心中的怒火。”冬梅看了纳兰靖一眼,心里在思索着要不要将水柔柔也一同供出来,虽然平日水柔柔是个外柔内狠的女人,但她知道那都是因为爱。
水柔柔跟主子一样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但一直以来却不会像主子做得那么绝,想来想去,她决定给这个女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希望水柔柔尽快反省,用正确的方法去爱这个男人。
可怜的女人,自有可爱之处,但愿有一天水柔柔能够如愿以偿。
“那后来那些字条呢?”
纳兰靖因为冬梅对杜雪儿的诉说,在心里再次深受打击。越是看到杜雪儿的清白执著,他内疚的心就越痛。
“难道王爷没看出后面的字迹有所不同?那……那些全都是主子仿照上面的字迹自己写的,为的就是激怒王爷,加上青儿的述说,这样不仅可以断了王爷爱杜雪儿的念头,也可以借王爷的手除掉杜雪儿。”闭上眼睛,冬梅把最后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纳兰靖恍恍惚惚地摇了摇头,伸出手,身后的守卫将那些已经被他撕得破碎的枝条放在他手上。
他双手颤抖着,缓缓低下头去。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几张字条上的字迹,细细一看,果然发现上面的字迹有所不同。
当初他是被怒气冲晕了头,所以才会相信风灵的片面之说,要是能够仔细点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惨剧发生。
“哈哈!哈哈哈!糊涂!真是糊涂啊!”
听完冬梅的述说,看完那些破碎的枝条,他狂笑着,感觉这一刻精神受到严重创伤,张开双臂失控地狂笑起来。
踉跄了几步,他在原地转了个圈,看着满身伤痕的冬梅,在嘴里喃喃自语道:
“纳兰靖啊!纳兰靖!亏你自认走万里路,识万个人,却被一个小女人弄得晕头转向,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风灵!风灵!
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她该下地狱!该下十八层地狱!
转身,他忽然又停住了笑声,朝着身边的守卫勾了勾手指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的命现在是你的了,要死要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谢……谢王爷!”
守卫感激地跪倒在地,连连又是几个响头磕了下去。
听到纳兰靖脚步离开地牢,他抬头看向那两眼无光的冬梅。不知为何此时,他已经渐渐压下了刚才那种杀人的欲望,跟着一个如此狠毒的主子生活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罪恶之时。想必那弯弯的噩梦也不好受,他忽然觉得她也只是可怜之人,心里开始了杀与不杀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