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镜子

失败的人非丞相大人莫属。”

    “王爷抬举了，老夫识浅，只知道败就是败了，其他不懂。”

    看陈玮倔强，靖南王笑了笑，说道：“既然丞相大人不愿意赐教，那本王不勉强，本王还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本王要登基了。”

    “那恭喜王爷了。”

    “丞相大人的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有什么好失望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本就很正常。”

    靖南王看了看陈玮，突然说道：“丞相大人，难道你就打算让本王这样站着？连茶水都不请喝一杯吗？”

    陈玮看了看靖南王，说道：“我们家的茶水只招待朋友，王爷身份高贵，老夫高攀不起。”

    看陈玮这么抗拒自己，靖南王愣了愣，然后径直走到茶几前，坐下，然后自己伸手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像现在他是在自己家一样。陈玮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作声。

    靖南王喝了茶之后，笑道：“本王渴了，只好自己动手。”

    陈玮说道：“王爷事务繁忙，既然喝了茶，那请回，耽误了王爷的大事，老夫可担当不起。”

    靖南王沉默了下，突然问道：“丞相大人，本王问你一句，那可曾与袁宏这样说过话？”

    陈玮一愣，然后欲言又止。

    看陈玮不出声，靖南王说道：“你不敢与袁宏这样说话，却敢与我这样说话，说明在你的心里面，我没有袁宏残暴。”

    陈玮听了，愣愣地看了靖南王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说的没错，老夫的确知道王爷没有他残暴，才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靖南王笑道：“如此说来，丞相大人也是个欺善怕恶的人。”

    陈玮沉默了下，说道：“老夫的确如此。”

    靖南王默默地看了他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丞相大人知道他恶，那他失败的原因本王就不用再问了，坐，我们好好聊下天。”

    陈玮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在靖南王的对面坐了下来。待他坐下，靖南王说道：“丞相大人，今天本王来见你，并非是来向你炫耀我已经打败袁宏，而是来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王爷雄才大略，老夫已老朽，请教之说，担当不起。”

    “丞相大人不用谦虚了，丞相大人才高八斗，本王是知道的。”

    “王爷过奖了。”

    “丞相大人，如果你不想看到本王屠龙者反成为恶龙，那你就告诉本王，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种结果。”

    陈玮眼光闪了闪，问道：“王爷真的在想这个问题吗？”

    “不错，从打败袁宏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王爷能想到这个问题，就说明王爷不会成为恶龙。”

    “不，人心可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欲望。”

    陈玮沉吟了下，问道：“每个人都希望自己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王爷为何要自己给自己上枷锁？”

    靖南王沉默了下，然后沉声说道：“因为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袁宏。”

    陈玮听了，不禁眼睛一亮，说道：“王爷能以史为镜，可喜可贺。”

    靖南王摇了摇头，说道：“我相信袁宏一开始的时候也能做到以史为镜，但看着看着，他就烦了，然后就把镜子给砸烂了。”

    陈玮听了，肃然起敬，说道：“王爷高见，是老朽肤浅了。”

    靖南王苦笑了下，说道：“说不准哪一天，我也会把镜子砸烂。”

    陈玮沉吟了下，说道：“老朽愚钝，也没有办法阻止王爷砸烂镜子。”

    “既然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要不我们一起想办法？”

    “不，老夫已老朽，恐帮不了王爷。”

    看他拒绝，靖南王两眼精光一闪，说道：“你不帮我，如果哪一天我成了恶龙，第一个吃的就是你。不但吃你，还吃你全家。”

    陈玮心一悸，说道：“王爷这是在威胁老朽吗？”

    靖南王瞪着眼睛说道：“不错，如果你不想我变成恶龙，那就帮我。”

    陈玮低头沉思了下，终于说道：“好，既然王爷不嫌弃老朽才疏学浅，老朽帮你。”

    看陈玮终于愿意再度出山，靖南王很是开心，嚷道：“既然认我这个朋友，那还不快请茶，难道还要让我继续喝这些冷茶吗？”

    陈玮听了，老脸一红，忙让人赶紧重新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