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似乎很长,长到韩苏龄总觉得自己已经醒了,可偏偏就是动不了。
她听到周围很是杂乱,却并不慌张的声音。
听到了脉搏、心率这样熟悉又陌生的词。
哪儿啊,这是?
医院?
终于有人把她从山底下索道车里救出来了?
谢天谢地···
等下!不对啊。
自己明明是穿越了啊?
回来了?!
一时间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只觉得很着急,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清楚。
但偏偏就睁眼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却做不到,又急又累迷迷糊糊的似乎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然是被身边嘈杂的人声吵醒的,只是这次听到的尽是太医、大王之类的称呼。
呼,这就对了嘛,怎么能说来就来说回就回的那么随便呢。
“苏龄···”
她听到林睿夙这样叫她。
怎么说呢,他是第一次这样唤她的闺名,她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两下里竟都有一些尴尬和不适应。
好在她还没睁开眼,好在他也就只这么叫了一声。
怎么了呢?
蛊发了吗?
她好像还听到了林逸枫的声音,小丫头哭着喊着要她醒来,抱抱自己。
这不瞎闹呢吗,这乱糟糟的把孩子弄过来干什么,让孩子跟着干着急,再说万一照看不到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东西竟在她心中占据了这么主要的位置,以至于林睿夙都靠后排了。
醒醒睡睡,一会儿回到了现代,一会又身在滦渠,不知是梦是真。
后来声音渐渐消减到无,她隐隐感觉肋下胀痛,不一会儿又变做刺痛,再到后来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最后她觉得胸腔似是堵着什么东西,猛地翻身伏在床沿,“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太医,传太医。”
四周渐渐地声音又起,她隐约觉得自己睁开眼看了一下,只瞧见一团团红的黄的颜色,之后便又昏睡过去。
在昏过去前,她好像听见有人说道:蛊发了。
原来真是这样。
林睿夙并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好像并不难过,也并不着急,连担心似乎都没有。
连刚刚叫人传太医好像都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多么焦急。
他现在什么也没有想,脑子里空空的,既没有想韩苏龄也没有想逸枫,甚至没有想朝堂的事务,反而他平日里哄逸枫时轻哼的曲子,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他退到外间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韩苏龄寝室忙乱的景象,以手扶膝,跟着脑海里曲子的节奏,轻轻地打着拍子。
他现在的样子与整个场景截然相反,所以在太后进来时看见他这副模样,直觉得是伤心过度,有些呆傻了。
“去扶大王先去偏殿休息。”
宫侍上来搀扶林睿夙,被他挥手挡开了。
他摇摇头,还是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只是盯着韩苏龄的方向,不曾移开一寸。
太后见状也只好作罢:“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