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韩苏龄本来是想去开门,还没走到,只见林睿夙已经自己推门进来了。
“坐。”韩苏龄说着,准备去沏茶。
“不用了,白水就好。”
韩苏龄闻言倒了一杯水,放在林睿夙手边。
静了好一会儿,林睿夙似是鼓起勇气似的问道:“你···讨厌我吗?”
“不啊,为什么讨厌你。”
“我冷落你这么多年···你的画像我还叫人退了回去。”
“后来不是又要回去了吗。”
“你···”林睿夙想到画像,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倒是怎么想的,画的那是什么?”
“反正你不要嘛,我改改自己的画像怎么了。那东西叫般若,辟邪防祟的。”
说完之后,两人又是半天无言。
过了好久,韩苏龄以为林睿夙睡着了,正想起身给他找个什么东西盖着。
忽然又听他轻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的画像改的那么丑···”
韩苏龄愣了愣,道:“我当时以为你也不会再看了,就自己顺手改着玩儿···”
是啊,他当时也以为自己不会再看了,甚至除了必要的场合,他此生都不会再见这个人。
“我如此待你,你当真不恨我?”
韩苏龄笑笑:“不恨。我自然知道,娘家为何嫁我,你又为何娶我。”
没有过希望,自然不会失望。
林睿夙温言低下头,不语。
半晌说道:“我当时···你知道···有···”
“我知道,你与先王后情深。”
提到阮卿弦,韩苏龄心中忽然升腾起愧疚感,不该跟林睿夙提这些的。
“我,当时以为,可能自己一生也就此一人了。说到底,倒是我更依赖她一些。”
韩苏龄没有说话,林睿夙又接着说下去:“我总以为,我是夫,她是妻,自然应该是她更依靠我。可实际不然。”
“即便我忙于公务,不能常去看她。即便是在怀着逸枫的时候,身体不适。她也会自己问太医,自己按照奶妈、嬷嬷的话做调理。”
“我曾经以为是她太懂事了,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可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她只是不需要我。不要我在,她自己似乎也可以正常生活···过得也还不错。”林睿夙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而不是要讲给韩苏龄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