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地处渤海之滨,历经几百年的沧桑变迁,形成了融汇古今、中西合璧的独有风格。清末民初,更是备受官宦名流、皇亲国戚的青睐,纷纷在此买房置业,颐养天年,各色院落、洋楼随处可见,这些老宅不但承载着历史,还饱含着神秘。在众多的故人旧居中,位于晚清年间某租界区的这处庭院并不被人熟知,加之长期无人居住且年久失修,而今则已是破败不堪。枝桠交错的树木遮挡了想奋力进入的阳光,丛生的杂草吸引了虫蚁、老鼠等不速之客,自然也成了野猫的天堂,加之附近几乎没有了住户,更显得没落、阴森。不知从何时起,这里被一些好事者誉为“鬼屋”,当成是探险、寻奇、比试胆量的最佳场所。每逢月圆之夜,他们就会到此历险,今天恰逢清明,当然不能错失“良机”!这次是一行四人,相约晚上十点在“鬼屋”门口集合。就在他们潜入老宅的那一刻,原本高悬当空的皓月被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随之就是一阵阴风袭来,整个庭院里只有四只手电筒发出的微光。“看了今天真是来对了,太有气氛了!”“可我怎么浑身有点儿不自在呢,总觉得这儿和以前不太一样。”“你个胆小鬼,害怕就回去!”......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说着。突然,其中一个说:“谁?谁在那儿?”剩下的三个人顿时一个激灵,脊背冒起凉气,“啊!......谁?”“那......那里有亮光......”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杂草从里,一簇淡淡的蓝色火焰慢慢向他们飘近!“啊!鬼啊!”四个人惊叫着四散奔逃,慌乱中一个人不知被谁一撞,正好摔在那团“鬼火”的近前,手里的手电筒滚落在地,就在他狼狈地使尽全力想即刻爬起逃离这恐怖之地时,他的手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啊!....啊!救命啊!救命!......”其余的三个人早已忘却了什么兄弟之情,跑得不见踪影。那人在拼命呼喊、挣扎了一阵之后,并没有他为之恐惧的什么鬼怪出现,“鬼火”也已消失,一切又陷入了漆黑和寂静,月亮此时已经从浓云的包裹中突围而出,皎洁的月光重新洒向大地。借着这点儿光亮,他拨开密集的荒草,想把手从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中抽出来。原来在地上有个被泥土埋住大半的编织袋,他的手恰巧伸进上面的一个破洞里,待他解放了这只被困的左手,往编织袋里一探究竟时,这次不再是刚才的虚惊,他着实被吓到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呼喊,人一下子瘫软了,一股带有腥臊味的黄色液体浸湿了下半身,那里面竟然是一堆属于人类的森森白骨!警笛拉响,警灯闪烁,黄色的警戒线包围了这个没落许久的庭院。这里的主人也许不曾想到,早已萧条、荒废的宅邸再次“复苏”时,迎接的首批“客人”竟然是一群警察!接到报案时,谢骏昊正好在临近街区的某家咖啡厅“约会”,他迫不及待地用这个正当理由打发走了那个母亲为他精心安排的相亲对象。女方似乎对面前的这位全脸无死角帅哥非常满意,尽管他一再强调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赴约的,而且本身从事的是高危职业,不知哪天就会“挂掉”。但是人家全然不介意,看着对方那花痴般的眼神,他不得不说出自己已是心有所属,希望她不要浪费时间和感情在这不可能的事情上。面对如此残酷的话语,那相亲女竟然语出惊人:“谢骏昊,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就不会放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接到了“救命”的电话,连忙逃离了“现场”。在赶往真正现场的路上,他心里既责怪自己上了老妈的当,又感慨怎么遇到个这么豪放的女二五零!虽然他现在一笑置之,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看似短暂的见面会给他今后的生活带来不尽的烦恼。“谢队长,你这动作够快啊!”该管区民警小赵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谢骏昊说。“我正好在附近,什么情况?”“他”小赵朝一边努努嘴说,“跟几个朋友来这儿探险,结果发现了一袋子白骨。”一辆开着门的警车停在旁边,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裹着毯子坐在里面,浑身还在不住地发抖。“你先把他带回所里缓缓吧,看来他吓得够呛!”说完,递给小赵一盒“中华”,即便谢骏昊自己并不抽烟,但总是随身带着几盒好烟,以犒劳这帮兄弟们,所以有着不错的人缘,大家素知他的豪气,小赵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欣然接受,“谢谢昊哥了!”谢骏昊笑笑,转身走进了变得灯火通明的“鬼宅”。这是一套传统的老式一进四合院,穿过设有门房的大门洞,迎面是一排三间的正房并两间耳房,两边是东西厢房,大门两侧各有一间南房。在由这四面房子合起来形成的硕大院子里,一棵一人环抱粗细的高大槐树矗立在左侧的耳房外,在树下的杂草丛中,可以看到裸露在土壤外的部分红绿蓝塑料编织袋,从破损处显现出来的白骨确实有些让人触目惊心。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荒草,就在要触碰到白骨的那一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最好停止现在的动作!”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先是僵了一下,然后被收了回来,它的主人在心里骂了一句:“NNd,又是这个冤家!”贺天易站在谢骏昊的身后,“谢队长,麻烦你先让开!我要工作了!”“贺医生,请!”赶到的沈迦铭看着他们俩阴阳怪气的对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凑到谢骏昊身边,小声说:“骏昊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呵呵,没什么,这才正常。对了,一寒呢?怎么没看见她?”“颜队还没到吗?不应该啊!”正在清理遗骨的贺天易,抬头往大门的方向望了望,心想:“是啊,她怎么还没到?这不是她的风格啊!”他们并不知道,今天一早,颜一寒又到远郊给吴靖楠扫墓,本来就有些感冒的她,在墓园又着了凉,强打精神工作一天后,回到家里就发烧到了将近39度。吃过药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接到了出现场的电话,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因为头晕,她的车速比往常慢了一半,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一下车,她便强打精神,尽量表现若往,看上去还是那个永远能量满格的“寒冰颜”。可是,谁又知道,高烧中的她拖着无力的双腿每迈出“矫健”的一步是多么吃力!“你们到了!”“你没事儿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谢骏昊看着她发白的脸,关切地问。“没事儿”颜一寒摇摇头,走到正在清理白骨的贺天易旁边,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已经被腐蚀破损的约一米多长的大号红绿蓝塑胶袋,“贺医生,情况怎么样?”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些白骨已经呈现了脆化,”贺天易说着抬起头,看到颜一寒憔悴的面容,“一寒,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没事儿,你继续说。”她的声音很低,没了平日的铿锵有力。“尸体在土壤中一般要经过10到15年才会出现骨骼干燥、脆化,也就是说这个人至少死了10年以上。从骨盆判断,死者为女性,尸骨在塑胶袋中呈蜷缩状,没有被分尸的迹象,由此可以推断死者身材瘦小,但是,她的双手和两根手指都被利器砍断了,目前只能知道这么多。”“颜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赶到的欧阳勋气喘吁吁地说。“哦,没关系,案发时间应该很久远了,有价值的线索估计不会太多。”颜一寒看了看满院丛生的树木和荒草,“咱们到屋子里面看看。”夜黑云高,凉风吹起,她的身体随之一颤,艰难地走在满是杂草、瓦砾、石块儿的院子里,突然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一寒!颜一寒!......”隐约听到有人在耳旁的呼喊,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全身瘫软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谢骏昊抱起颜一寒快步奔向门外,贺天易也跑了过来,伸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她在发高烧!”他回头望望散放在地的那堆白骨,对平日里自己的这个“冤家”说道:“老弟,她就交给你了,快去医院!”谢骏昊点点头,对身后的沈迦铭说:“迦铭,去!帮我把车开过来!”沈迦铭从谢骏昊的裤兜里摸出车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了门口,“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用了,报案人还在管区派出所,你去把笔录做了!”谢骏昊看着躺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颜一寒,虽然给她盖上了自己的外套,但她还是打着冷颤,他真恨不得一步开到医院。急诊室里,当班的是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她一边给颜一寒检查,一边埋怨谢骏昊,“都烧到40度了才送来,你也太不负责了!再晚点儿就出大事儿了!”谢骏昊没有辩驳,反而说:“医生,您批评得对,我工作太忙疏忽了,以后一定注意,您多费心!”“你这态度倒不错,你爱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感冒着凉引起的高烧,晕倒和过度疲劳有关,输液观察一个晚上就行了,以后注意多休息。”“好的,多谢您了!”看着躺在急诊观察室病床上的颜一寒,谢骏昊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天天这么拼命,就不能好好儿照顾自己吗?”值班的小护士一会儿进来送药,一会儿来量体温,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找借口多看几眼这个酷似“长腿欧巴”的大帅哥。“可找到你们了!你怎么不接电话,急死我了!”贺天易急匆匆地走进来。“电话?!”谢骏昊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一直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你怎么来了?”他说着从盖在颜一寒身上的外套中拿出电话,一看,竟然有10多个未接来电。“你电话也不接,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一寒怎么样了?”“感冒外加疲劳过度,现在没事儿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附近就这两家医院,那家没有,当然就这儿了!”“你可真行,一连打了十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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