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子晟抱着她,轻轻拍着安慰,听着她的放声痛哭。
终于哭出来了,以后就会好起来了吧。
心里郁结,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解决。医师没办法,旁人也没办法。
谢瑾萱哭累了,窝在温暖宽阔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次,她睡的很沉,很香,没有做噩梦。
“马良。”
“在。”
“加速!”
嗯?马良以为自己听错了。
“耳朵不要,可以割了。”
马良一个激灵,啥也不去思考了,加速就加速。
他给了车夫一个眼神,车夫昏昏欲睡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挥舞起皮鞭。“驾!”
快马加鞭十日的路程,马车晃晃悠悠要走二十日的路程,在匡子晟的指挥下,时快时慢的在第十三日抵达京都。
“有胭脂吗?”
到了王府门口,谢瑾萱突然开口问。
匡子晟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在马车内的小柜子里一个个翻找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胭脂盒子。
“我想先进宫去看看花妃。”
“刚回来,先休息两日吧。”
“我想去。”
好吧,匡子晟败下阵来。
打开车窗,看向被千面围着嘘寒问暖的黄鹂喊道:“黄鹂,去给王妃找盒胭脂来。”
黄鹂打开递到自己嘴边的蜜饯,应了一声。“哎好咧。王妃,您是要哪种的?腮红还是口脂?”
谢瑾萱以前都不用这些东西,所以也不太懂。
她刚想说口脂吧,抹上点,看起来气色好一些。就听匡子晟不耐烦的说了句:“废什么话,都拿来!”
千面在一旁嘀咕:“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要这个要那个的。我媳妇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虽然这么嘀咕着,还是追上黄鹂,给她打下手去了。
等黄鹂找来了胭脂,给她抹了抹嘴唇和两腮,总算是气色明艳了许多。
谢瑾萱和匡子晟一同进宫。
他们没想到的是,花葫芦的寝宫里,竟然坐着黄浦镶这位瘫痪的公主。
黄浦镶坐在椅子上,她的旁边站着一身宽袍大袖的驸马。
那日黄浦镶和黄浦铭在同一日大婚,皇宫门庭若市,公主府却冷冷清清。
虽说小皇帝提前就命人准备了贺礼送到公主府,可终究是没有人气的祝贺。
花葫芦坐在桌子边,捧着一杯茶,有些尴尬的说着什么。见到谢瑾萱来了,立刻盈上满脸笑意站起身。“萱姐姐。”
黄浦镶也转头看过去,实现从谢瑾萱的脸上移到匡子晟的脸上,然后再转回到身侧的驸马脸上。“去,见过贤王和贤王妃。”
青泽对着黄浦镶微笑点头,上前两步行礼。“青泽,见过贤王、贤王妃。”
“你怎么样了?可吓坏了我。”花葫芦的声音几乎和青泽的一般时候响起。
所以门口的三人都没理会青泽。
青泽尴尬的站好,退后,还是站在黄浦镶的身侧。
“没事了。”谢瑾萱微笑着回复着花葫芦。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桌前坐下,花葫芦亲手为谢瑾萱倒了一杯茶。
黄浦镶嘴角动了动。“花妃,本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罢,她已经趴在弯腰准备好的青泽背上。
由青泽背着她,离开了。
花葫芦让手下宫女去送送,她没动。
“萱姐姐,快与我说说,这几个月在外头的情况。”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听说你有了身孕,如何了,可还折腾?”
“不折腾,宝宝很乖,没有闹我。”
她们都是听说,孕期会呕吐不止,吃不好睡不好的。
谢瑾萱想到了自己那会,好像也没什么事,孩子也坚强的很。可最终抵不过......
紧紧握着的手指上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手。谢瑾萱抬头,温柔的笑了。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