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要万药谷等势力、商行不采购,他们的作物就还是卖不出去。
最终,百姓就会被逼迫到不得已的地步,他们还是会选择新政,去当工人。
毕竟新政只是要求抵押,而且朝廷明确会提供工作和粮食,比看不见未来的小地主好得多。
许左二人皆是陷入沉默,吕少丰目光复杂地看着远方的工地,长叹一声。
“你们,转世之前是年轻人吧?”
“嗯。”
“是。”
“那,假如我说,我是一个搞运动的老头子。”
吕少丰回眸望向二人,
“你们信吗?”
“运动?”左明河喃喃一声,似是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而许不厌却说:“你不妨说得直接一点。”
“呵。”吕少丰轻笑,“那可不兴说啊。”
随后,笑容渐渐消失,他抬起手,指向工地中人们。
“他们中有些人其实不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能看透新政隐藏的问题,他们只知道工作就能吃上饭,所以就来了。你说,他们,百姓,愚昧吗?”
许左二人不知如何作答,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吕少丰自己续上了话语,那是一句曾与许不厌说过的话。
“百姓是愚昧的,但这份愚昧不应该怪罪于百姓。错误的,是旧阶级。一切一切问题,都是源于阶级。”
他转过身,望向永安那雄伟的城墙。
“所以,我想改变这一切,改变阶级,改变国家,改变世界。”
他抬起手指向京城,仿佛越过了一切障碍,直指那金銮殿。
“我要革的,就是皇帝的命。”
不知是震撼,还是何等情绪,许左二人哑然。
忽地,许不厌开口了。
“你还有其他对策吧,比如说,自散家财,能买一点是一点,没错吧?”
“哎呀。”严肃的神情淡去,吕少丰笑了,“被你发现了?”
事到如今,许不厌还能想不到吗,吕府突然变得如此寒酸…家徒四壁的原因。
“嘛……我散掉了小妾,正妻我还没娶倒是问题不大。仆从也散得差不多了,家里能卖的东西也卖掉了不少。家人的话,已经送回老家供养了,算算日子应该也到了。剩下的那院子,我也准备卖掉了。那是个好地头,再借我自己的名头,应该能卖不少。”
说着,吕少丰挠挠脸颊。
“也就这样吧,没什么的,换个地方落脚而已。上辈子打仗那会更苦的生活我也过了,无非就是这辈子先别享受了,也没什么的。”
看着他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许不厌紧抿住嘴,闭上眼,神色似是挣扎着,随后深吸一口气,睁眼,倒退两步,挥袖,拱手,弯腰,深深拜下。
“明公大义,不厌此前误解,多有唐突,还望海涵。”
他误会他了。
他原以为,之前那次邀请,只是在掩盖吕少丰那城府之下的某些自私需求。
现在看来,不是的。
“诶诶诶。”吕少丰绷不住了,连忙上前去扶,
“诶你……啧,搞什么呢,别别别,我可受不起。”
“不。”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正是回过味来的左明河。
“你受得起。”
说罢,他也动作笨拙地学着许不厌那般拜下。
吕少丰实在哭笑不得:“真受不起,我这方法连治标都算不上。”
话虽如此,但许不厌也并未多说什么,吕少丰只得使劲扶起二人,叹了一声。
“唉,我可不是有意煽动你们。虽然我确实需要同志,也确实邀请过许子谦你,但还不至于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套在你们身上。
今天,只是将一些憋在心里很久的东西跟听得懂的人说一说而已,你们就当听听吧。”
许左面面相觑,这一次,才是真正的面露尴尬。
他们无法回应吕少丰高尚的理想。
“我得道个歉,可能没法帮上你。”
左明河先说了,可能是不敢对视,不由得仰望天空,
“我嘛,上辈子挺普通的,读书、上学,高中出来,就入厂了。”
他摇头苦笑,
“厂子里的生活并不好过,很无聊,很累,我其实很不喜欢,但我好像没太多能选的。然后,就突然穿越了。
穿越了,得知可以修炼的那一刻,我就想…唔,出人头地吧。至少自己要变强,变强到不受限制,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生活。然后……”
他顿了一顿,话锋一转。
“许子谦有没有和你说过来的?我的事。”
许不厌摇头:“我没说,正好你也跟我说后面的事吧。”
“好。”
倾听者与述说者的身份转换,左明河开始说起了他的故事。
说着说着,很快就到了和许不厌分开之后了。
月球蛋和花纹蛋,也就是秘灵大长老和二长老,带他去了一处隐秘之地。
什么地方不能说,他立了誓言。
但,和地脉相关。
在那里,他背负的魔种,也就是系统,被拔除了。
然后他知晓了一些秘密。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我们穿越者,还有一些特殊人才,在一些知情者口中,被称为异人。”
“但最近也流行另一个称呼,地脉的勇者。”
“我们是被地脉召唤来的。”
塑造回和展开世界观
本来想一口气写到许不厌为什么要削万药谷的,但写出来发现量太大了,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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