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殿,这里她住了十多年习惯了,也懒得再重修乾坤殿搬过去。
镜弦进殿坐了半盏茶时间,九卿才拖着长长的仪仗回到金凰殿。
九卿远远看到镜弦就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拽着厚重的礼装跑了过来:“镜弦,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好担心,今日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这王位便算我谢你保我之义。”
九卿如此亲热,到让镜弦有些猝不及防,便先顺着九卿的态度回道:“多谢陛下关怀,臣……”
“镜弦。”九卿打断了镜弦的话,“你我二人还像以前那般,别因为我的身份不同就同我生分了。况且,我能有今日,全靠你鼎力相助,要这般算来,也该是我敬你才对。”
“陛下……”
“你唤我名字就好。”九卿拉着镜弦坐下,真切道,“以前我被先帝拘着,也没有玩伴,你若愿意,我们日后便像朋友那样相处,可以吗?”
“自然,那是……我的荣幸。”话已至此,镜弦只能一脸欣喜地应下。
九卿拉着镜弦谈笑一阵,话题便转到了朝中之事上:“幸而我们筹谋在先,将兵权收了回来,那些老家伙又被我们前几日清理国师、大将军的动作吓住。否则,今日这登基大典怕也没这么顺畅。”
镜弦神色不动,应和道:“是啊,否则,别说封赏于我,我怕是户部都呆不下去了。”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九卿不屑地撇撇嘴,“今天他们被我杀的杀,抄家的抄家,还不是一个个气都不敢出。”
“还有丞相镇着那些文官,否则全跳出来了,一个个把人祖宗骂绝了都不带一个脏字。”
前几日国师引爆硫炎珠后,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丞相侥幸躲了过去,回来看到国师死透了的样子怎肯罢休,硬生生带回去鞭尸折磨了三天三夜,等熙月派人去要国师的时候,竟要不回一块完整的骨头……真正是挫骨扬灰了,害的他们只能委屈一下国师的手下,去替国师在午门挂一个月了。而丞相在镜弦大半年的开导下,总算放弃了寻死,干脆就用丞相的身份继续干下去了。
九卿心中也知道,自己初登基,还压不住那些老臣,但还是嘴硬地不肯承认,嘟喃着把外披扔给了一旁的宫女,又把看起来足有十斤重的发冠拽了下来,扔到了一边,披头散发地拿来一把宝剑递给镜弦:“喏,这是我国开过先帝用的宝剑,便给你做尚方宝剑了。持此剑,便可先斩后奏。此外,你的官职我没动,想着先问问你想法。”
镜弦接过了那尚方宝剑,拔剑挽了个剑花:“倒是一把好剑,谢陛下赏赐。”
“官职……就先这样吧。朝中现在也稳下来了,就让我歇歇吧。”
“自然,前段时间辛苦你了。”九卿体贴地笑笑,又语气随意地问道,“还有我那个暗卫,听说他受了伤,在你那修养,如今怎么样了?”
虽说语气不显,但九卿脸上还是带上了一些紧张。她知道那天的爆炸有多可怕,帘阑还在正中心,据说他昏死过去被镜弦带回去养伤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想到这,九卿再不敢往下想了,只是眼神更加慌张地看着镜弦,不敢放过镜弦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只见镜弦微微一笑,嘴唇似乎微微动了动,九卿只觉一阵微风拂过,那熟悉的身影带着气息落到了自己面前。
“属下见过帝君,有劳帝君担心。”
九卿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帘阑不再如以前那般恭敬地单膝跪地,而只是抱拳行了一礼,就直起了身。
九卿神情滞了滞,眼圈似是红了红,又在镜弦与帘阑都没察觉之时恢复了平静,甚至扯起嘴角笑了笑:“无妨,没事就好。”
“今日有事同帝君相商,影部已整顿完毕,陌璩之后会将资料给陛下。”
“嗯。”九卿理了理头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解药。陌璩那份,等他来了我再给他。”
“谢陛下。”帘阑接过瓷瓶便退到了一边。
九卿再三忍耐,才将挽留的话咽回肚里,扬起一抹真诚的笑意:“恭喜你了,帘阑。你乍然离开,可有地方安身?若找不到地方,我城中有处私宅,你可放心住下。”
“谢陛下,草民已有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