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一三一

    莫老太爷感到很是奇怪。

    自己竟能在水中漂浮，难道自己不用呼吸了，还是自己变成了鱼儿，只是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

    自己漂浮的路径是水神峪方向，这是肯定的。自己的大脑变得如此清晰，就像昨天刚刚经历过的一样。

    记得前面会出现岔道，当初自己选择了修罗岩的方向，这次，自己没了选择。

    水流自然的流向神女洼，也许是神女湖。不对呀，这水流向了地下，这难道也是一个井，如果顺流而下，自己恐怕就回不去了。也许不用回了，因为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莫老太爷掉下了深渊。

    好像碰到了冰层，可没有疼痛。根据周围的情况，即便现在自己不是被冻死，也应有僵硬感。自己就这么漂着。这是为何？

    周边的冰层越来越厚，水道也越来越狭窄，甚至想转身也无可能。

    莫老太爷内心没有恐惧，因为他已经历的太多太多，生死，对于他已不是难关，而只是一个概念。也许是因为内心中还有一个未解之迷，让他更加淡定。直到他看见了一幅壮美的景观，一个晶莹剔透的水下世界。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水晶宫？这是龙王的所在地？可它们明明是冰。

    莫老太爷惊奇的发现，他来到了一个冰水共存的空间。他看见了一个直立的人体，就立在他的前方的冰壁中，那是一具枯萎的女性身体。

    莫老太爷心中没有一丝的褒渎感，因为他知道，这就是那个把一身的美好给予了人们的那个神。虽然她的容颜已失，但并没有失去自己对她的仰慕。

    这么说，这一切是真的，神女真的还在，只是等待着女芒的回归。自己该怎么办？去帮助收回女芒，让这个枯萎的尸身重新恢复活力？那世人将会变成什么样？没有诗情画意的想象，天下女人皆失去光彩，她们重新成为一种附属品，让男人去践踏柔躏。

    还是不要收回，至少男人会为了得到温柔，那怕是出于一种不良的心态，或是因为她们的容貌而重视她们。可这些与自己还有关系吗？

    应该有，莫老太爷发现，自己有了僵硬的感觉。

    这么说，自己还活着，可不久也许就会和这位神女一样长眠于此了。好吧，就这样吧，心中没有了牵挂，又能和神女同眠于这晶莹的世界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你来了？”

    是谁在说话，莫老太爷前后左右搜寻着。

    “你不用找了，我们已入了鬼域。”

    啊，你们是……三女神。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恕在下愚笨，始终没有找到救回你们的法子。”

    “你现在这个法子就挺好，把鬼域变道场，只是你会遇到极大的阻碍，不仅是鬼神，还有神仙。”

    “神仙？他们也会阻止我？”

    “你侵害了他们的利益，自然要获得阻碍。”

    “神仙也有利益？”

    “你认为神仙是什么，是只知道施善施德的典范吗，他们中也有自私之人。”

    “那人还修仙干什么？”

    “一般人修仙的目的就是一种自私。他们想抛开一切，不想承担人应承担的事情。姜子牙的封神本身就有问题——让本不该升仙的人，入了仙境。”

    “这个我知道。”

    “但你修仙不会是为了你自己吧。”

    “啊，是的，……”莫老太爷突然想到了神女们的愿望，他想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你不用说了，我们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看到你在干什么，只是我们帮不上你什么忙。”

    “即便再难，我也要做。”莫老太爷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你只能找别的神仙帮忙了。你现在要重启升仙之道定然困难重重。原本磨盘山上的那个罗盘能帮你，那里封着我们三个的元神，可莫磬为了救你，把它带进了鬼域。”

    “什么？莫磬姐真入了鬼域？”

    莫老太爷咬咬牙，这个消息更坚定他要与鬼神一决高下的决心。

    “请问三位上仙，我应怎样做，应找哪路神仙帮忙？”

    “你自己。”

    “我自己？”

    “你把医道传给了毕家，武道传给了杨家，棋道传给了赵家，又将把仙道普及给众人。不在尧舜之位，却做了尧舜之事，不入大罗仙境有点可惜。”

    “啊？我明白了，我为世人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带罪修行，已是上天对我的饶恕。”

    “其实你也不必自责，鬼神已被罗盘困住。如果你想放弃，也无不可。”

    “什么？罗盘困住了鬼神？”

    “不错，这些年，你一直担心，鬼神来袭大山，可为什么没有来？”

    “你是说，是罗盘大仙的功劳。”

    “鬼神不敢出鬼域，只要他出鬼域，罗盘就会醒来。”

    哦，莫老太爷明白了，看来自己错怪了罗盘大仙。这就如同自己与杨之，杨之醒来，自己便无法施展弹指破空。

    “如此说来，罗盘该入大罗仙境。”

    “只是鬼神不出鬼域，他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我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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