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姓莫,你怎么知道他姓杨。”
“这是黑话,地上草,比天大,就是莫字,山头蔓儿就是杨字。”
“哦,那姓罗怎么说?”
“罗——围子蔓儿。”
“那你俩说的那个‘条子’,这个‘条子’的是啥?”
“唉,其实我们误会他了,他是想搭顺路车,不想让我俩缴了械。”
“活该!谁让他那么凶,还说我们是奸细。”
“不过他丢了枪,可能得和我们一样抽条子了。”
履祖故意拉了个长腔,开始环顾周围的地形。
“过了烽火寨,左走双峰右磨盘,大道直通省城边。这么说,我们现在得往右边走。”
履祖喃喃自语后,开始调头。可他突然发现,磨盘山去不成了,因为在右边的大道远处,尘土飞扬,明显来了马队,准确点说,就是土匪,而且看架势就是冲他们来的。
履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不免慌了神。
罗桓表现得倒挺勇敢,她端起了长枪,瞄也没瞄,一扣板机,“啪”地来了一枪。
“你干什么?”
履祖被枪声吓了一激灵,脑子却清醒了。
罗桓也被自己的这一枪吓了一跳。她身子向后一侧,长枪差点脱手。
“你来赶车!”
履祖终于下了决心,他发现对面来的人也不算多,也就十几个人,凭自己的枪法,不一定输给对方。
罗桓还挺听话,她迅速与履祖换了位置。可她用鞭子在牛身上连抽了几下,车不担没走,还在原地转起了磨儿。这样一来,履祖也被影响了。两人一阵手忙脚乱。等把车停下来,他们已被人围住了。
“什么蔓儿?”有人问道。
“围子蔓儿。”罗桓顺口答应道。
“咦,不是说地上草,比天大,怎么变成围子蔓儿了。”
履祖此时已猜出这伙来人和烽火寨的那个山头蔓儿是一伙的了。他咬咬牙,说道:
“在下姓莫,路经宝地,想借个道儿,还望各位瓢把子行个方便。”
“这么说,你是大山里莫家的人。那莫孝春莫大夫是你什么人?”
“那是俺爷爷。”
“嗨,我就说吗,肯定是自家人。大侄子,你爷爷可跟你说过我?”一个大约三四十岁,颌下留着长须的男子从马队中冲了出来,笑哈哈地问道。
“你是……”
“本人姓毕,草字小好。”
“毕?你是毕升,毕叔叔?”
履祖真想到了一个人,但他不确定。
“正是,正是。”
男子听到自己的隐名,频频点头。
“看来我这个名改的挺敞亮。”
“毕叔叔,我爷爷可找了你好多年,你去哪了?”
“说来话长。我师付还好?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履祖停顿了一下,他不知该不该跟这位毕叔叔说实话。
“你,你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吗?”
稍做思考之后,履祖选择了试探。
啊?毕小好愣了一下,回道:“不是,烽火寨的眼线飞鸽传书说来了一个硬茬,我一看你报的名号,便猜出是莫家的后生。前一阵子你舅舅从这路过去省城,跟夫人提到了你。说你天生管直。我们杨家将的兄弟都想会会你。不是说,你爹不让你去省城吗,你这是干吗?”
“俺爹是不让我去,可俺爷爷让俺去着水庵办点事。”
履祖看了一眼罗桓,他留了个心眼。
“你要去南峰啊,好说!”
毕小好又来了以住的热情劲。
“我送你们过去。”
“等等,毕叔叔,那边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履祖突然指了指毕小好身后,双峰山方向。
毕小好转身,于是也看到了尘土飞扬的一队人马。
“哦,定是眼线也通知了双峰山,他们也派人来了。没关系,一家人。”
马队突然停了下来。
果然是自家人,履祖心中暗道,同时也信了毕小好的话。
“西北玄天一朵云。”
马队中突然有人向这边喊话。
嗯?毕小好本已转回了身,一听对方所喊,不由一愣。
“自家人,干吗那么生分!?”
毕小好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刚想回答,却听到有人替他作答了。
“大罗神仙不合群。”
嗯——?这次,毕小好愣住了,他紧盯眼前牛车上的回话人,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