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讨现在的女经理。实际上我不讨厌任何人,也几乎不讨厌任何事,只要这些人和事没有过分前来伤害我。但是对于眼前的人,我也没有比对其他人或事物更进一步的渴求感,希望其能够向自己进行靠拢。虽然现在我们在物理空间上相距如此之近,但也仅仅和三年前的酒涡女孩情况类似而已。大家一起形影不离,时不时一起进餐,一起学习,一起畅谈——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而且随着时间过去,她也会渐渐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直到最后完全不留任何行迹。就好像三年前的酒涡女孩。虽然记得她左嘴角边有个酒涡,笑起来就跟着颤动,但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实姓,家住哪里,只知道她那时在俱乐部打工的艺名是薇薇,除此连年龄生日星座喜好等等也全都一无所知。造成这种情况倒不是因为力不能及,而是因为没有前去打听询问,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兴趣。我的性格使然,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包括自己。
女经理如同青蛙一样将头趴在我的胸口,令我肺部艰难,眩晕窒息。本来的病情加重,喉咙着火,额头发烫,脑仁生疼。但是也不好将其就此推开,把她吵醒。(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睡着)没过一会,竟然憋得咳嗽起来。
听到声音她稍微抬头,用手摸摸我的鼻子,随即以额头轻触我的额头。“有点发烧呢。”但是,却一点从我身上下去的意思也没有。
“躺到旁边吧,别再真的传染了你。”我强忍着晕眩和头疼说。
她再次抬起了头,用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从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瞪视着我。好一会才长出了一口气:“真是不能了解你。”
“……”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到底是什么材料构成的呢?亦或者是不同于人类的其他什么结构方式?”
“……”
我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不会回答。实际上她所问的几个问题,也是我打从很早以前就想去搞清楚的。
但她还是不肯就此罢休。
“说说看。”
“什么?”
“我的名字。”
“……”
“不是记不起来了吧?”
“……”
无可否认,虽然她曾经提过一次,但是在我的记忆中那代号一样的东西已然消融殆尽,尸骨无存。正如前面所说,我对她不是讨厌,但也无所谓什么好感。她之对于我,就好像三年前的薇薇,存在过,不过过不多久也肯定会悄无声息的就此消失,不留痕迹。加上如果对她特别留意也是对其本人不负责任,——因为我作为存在的特殊性质,所以姓名真的记不起来,特别是在眼下这个瞬间记不起来。
“记不住也没什么关系。”她无所谓的摇摇头,然后继续把脸贴上我的胸口,“就算不想记也没关系。说也奇怪,对你就是无论如何气不起来。像这样听着你的心跳,就感觉整个身体发软发虚,有种阴冷的感觉渗透过来。刚开始还有些排斥,但随即就变成适应,然后上瘾一样,一时一刻也变得不能离开。”
“……”
“但是,作为朋友,为何会不想记住我的名字呢?我明明说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