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知府,得了内阁首辅申行时大人关照的!
陈日新晃了晃脑袋,还是不甚清醒,脑子像是灌了黄浆一样,转不动了。
看来,指望陈日新是不可能了,众人把眼光瞅向黄耀文,道:
“身为盐商会首,黄兄,还是你拿个主意吧,该怎么应对······”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个年轻将军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道:
“好啊,老子在扬州码头,辛苦搬盐税装船,恨不得一人分作两半使,你们倒好,”
“在这里吃吃喝喝,又有美人陪伴,又是看美景、欣赏歌舞的,这般会享受,快活似神仙啊!”
众人唬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只觉眼前之人有点眼熟(这群平均年龄五十几的盐商见过贾代善的,夏杰和贾代善长得很像),但确实没见过,不大认识。
只见,刘文昌见了夏杰脸上一喜,当即越众而出,跪地见礼道:
“小人刘文昌,添为扬州盐商十大之一,今日有幸见到夏伯爷,实乃荣幸之至!……”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来人是夏杰,难怪这般面善了,原来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外孙,最近声名鹊起的除倭英雄,纷纷上前见礼。
这时,陈日新酒醒了大半,看到这般情形,也不好再端着,颤颤巍巍地来到夏杰跟前拱手见礼,一身酒气,熏得令人作呕。
夏杰眉头一皱,提起一脚,将陈日新踹飞了出去,卡在窗口上,嘴角汨血,进气多,出气少,怕是活不长了。
“什么腌物,也敢不知死活行刺本帅?”
“赵全,扬州知府陈日新就是白莲教同党,给本官拿下!”
赵全闻令一点含糊也没有,旋即带了几个锦衣卫力士,将陈日新拖了下来,到一旁的房间去审讯去了。
只是,那怒吼声,惨叫声,这边听的一清二楚。
众人唬得脸色发白,嘴角哆嗦,全没了刚才的得意忘形。
夏杰自顾自地寻了一个位子坐下,扫了眼地下跪着的盐商,这时,门外一溜端着朱漆食盒的扬州瘦马,来到门口进退两难,面有忧色。
夏杰看了眼,抿嘴一笑,道:
“点好了酒菜,不吃是浪费,进来吧!”
扬州瘦马皆是个玲珑人,看了地上的黄耀文一眼,见他没给指示,莲步轻移,在夏杰面前的餐桌上,一一摆好了酒菜,
小心地看了夏杰一眼,见他摆摆手,心头一松,屈膝行礼告退,离开修罗场。
出来二个多时辰了,夏杰已是有些饿了。
虽然夏杰是一军主帅,但大营里的吃食,并不怎么样,十几日下来,已是淡的出鸟,好久没打牙祭了。
美酒佳肴在前,夏杰自是不会客气,唤了花荣、鲁达、杨志、李逵、刘文昌几个,一道座下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看得地下跪着的扬州盐商们,口水直咽,从来没见人喝酒吃肉这般香的。
刚才,他们光想着向陈日新敬酒讨好了,没顾得上吃菜,这下肚子咕咕叫,更加难受了。
可是,隔壁传来的惨叫声,更令人头皮发麻,冰火两重天,如坠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