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舒爽宜人的春风里,轻声诉说着倭寇的残暴,和王朝的无能。
来到夏刚的墓前,只见,鲜红的朱漆大字,依旧亮丽如新,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祭坛上还摆着一壶酒、一盘鸡鸭,一炷清香,
看来,刚才有人祭拜过,夏杰也没多想,定是张德平升官了,想要讨好他,表忠心才这么做的。
絮絮叨叨地在贾枚墓前说了许多,都是夏杰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起身时,天色已晚,夕阳西斜,
点点金色的余晖,照映在浩渺的碧波上,把绿油油的江水,都染成了淡金色,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行飞燕乘风盘旋。
宽广无垠的江面上,偶尔刮起一阵妖风,冷得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公子,日落了,山里头黑的快,还是回去吧!”
刀疤汉不知何时,走到了夏杰身后,对着贾枚的墓碑三鞠躬后,语带伤感地说道。
不知公子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刀疤汉本想跟着一起去神京的,不想,被夏杰留了下来,踢出亲兵营,到水师营任职,
自小形影不离的主仆二人,却是要分道扬镳了,刀疤汉搞不懂,权利真比陪伴更重要么?
刀疤汉话音才落下,身后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原来,夏大帅果真在这里!”
几个劲装的汉子,簇拥着一个白面无须的年轻人,突然在草丛后冒了出来。
刀疤汉吃了一惊,连忙拔出腰刀,挡在了夏杰跟前,一脸警惕地瞪着对方,喝道:
“你们什么人,胆敢在此放肆,不要命了?”
说着,四散开来的锦衣卫力士和亲兵,纷纷拔刀而出,聚拢了过来,将那群身份不明的人,围在了中间。
“夏大帅,多日未见,官威渐长啊!”
夏杰扒开刀疤汉看了一眼,却原来是周孝安,当初此人在南京节度使衙署传完圣旨,不是立刻回神京了么,怎么还在江宁?
夏杰心中疑惑,但仍是笑着拱手道:
“周公公不在神京伺候陛下,来江宁做什么?”
“可是迎太上皇圣驾归京?”
周孝安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他是弘治皇帝一系的,两个头头争权夺利,急红了眼,下边的人自然紧跟主子的步伐。
只是,周孝安此来是为了拉拢夏杰,可不是和他置气,坏了皇爷的大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周孝安讪讪一笑,道:
“夏大帅真会开玩笑。”
说着,对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掏出了一张黄缎,往夏杰这边走过来,却被亲兵拦着了,不得寸进。
夏杰扫了刀疤汉一眼,刀疤汉会意,上前拿过黄缎,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这才转身递给夏杰。
这个举动,擦点把那人气疯,回头看了一眼周孝安,见他脸上铁青,并没出声,只得暗自恼怒地退了下来,
护卫在周孝安身侧,一脸不忿地盯着夏杰,好似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此人随周孝安来过夏杰府邸,是河东夏氏的族人,名叫“夏鹏”,乃是大同镇节度使、保宁侯的次子,按照辈分,算是夏杰的族兄。
只是,多年前,夏杰的祖父——夏德,已经被河东夏氏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