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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凤好整以暇地偏了偏头——
自寻死路。
这一次的易水寒更加狂烈凶猛,挟卷着孤绝的决心排山倒海地降临,众人清晰可察这场冰暴在咫尺之间呼啸奔腾,仿佛要将一切卷入其中,撕裂血肉。气流过于密集,扰乱了人呼吸的节奏,使围观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在猜测——这般力量连呼吸都可遏制,连砂石亦可迸裂,又岂会无法撕碎几片薄薄的羽毛?
大厅中冰屑乱飞狂风大作,白茫茫的一片,所有人都看不清中间的景象。而这风势愈演愈烈,不时有冰晶飞出,划伤周围人的皮肤,赤练皱了皱眉,示意流沙众人退向更加安全的地方,对面的墨家众人也纷纷后退躲避,四处寻找遮挡。雪女以衣袖遮面,心中并不安宁——这是高渐离最为霸道的一次易水寒,恐怕······已是放弃了防守,不惜一切代价。
习武之人,总会有一些自保的手段,纵使在绝境中也能够回护自己,易水寒亦如是。任何剑招都是有攻有守,固然防守会削弱一定的进攻的威力,但行走江湖终究还是要留的自己一条性命在,谁都不是豁出命去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尤其是,高渐离向来冷静自持,最明白保全自身才能保全众人,是不会选这条绝路的。
除了,今天。
为了机关城,为了墨家,他会玉石俱焚。
冰晶炸裂的声音震耳欲聋,赤练只觉自己如坠冰窟,气流如寒冬腊月的风一般在脸上刮过。她察觉到了不妙,人的濒死一击至少也有血溅五步的效果,白凤及时明白易水寒的破绽,恐怕也难以逃脱这天罗地网。机关城大厅就这么方寸大的地方,他轻功再好,能逃往何处?
“没用的。”突然,一个清冽的声音自冰晶阵中传出。
无数羽毛突然从某个方向射出,刺破了冰晶形成的气场,顿时削弱了易水寒的威力。冰晶失去了剑气的催动,纷纷掉落,成一地碎屑,而羽毛去势不减,直借着残余的剑气向高渐离刺去。高渐离猝不及防看到易水寒被破,加之内力几乎枯竭,已来不及躲避,生生被那些羽毛钉住了身体。
“小高——”班大师惊呼。
机关城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白凤毫发无伤地从冰雾中走了出来,声音依旧平稳,“你为了进攻,放弃了防守,以为防守就是你的破绽。”
他一步又一步,走近满身血迹的高渐离,目光居高临下,“但你错了,你的破绽不在剑上,而在心里。”
高渐离勉力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白凤毫无波澜的双眸。他们二人,一个力竭败退,一个安然无恙,对比过于鲜明,他明白白凤的实力不会高于他如此之多,但这个结果,着实令人心寒。
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让易水寒都无法战胜白凤?
“剑上的破绽,轻易便可弥补,但心上的破绽,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补全。”白凤语气淡淡,也很笃定,“你心中有残缺,易水寒便有残缺,这样的剑招,纵使你用再多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高渐离看着白凤的眼睛,似乎,真的从中看到了自己没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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