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雪女,斗不过她的。
“技穷了吗?”雪女看着赤练,不紧不慢。
“小伎俩罢了,惭愧惭愧。”赤练笑着摇摇头,右手抚上链剑剑柄,“看来,雕虫小技,可糊弄不了雪女妹妹,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了。”
话音未落,链剑自她腰间盘旋而出,直刺雪女面门。雪女退了半步,长袖中飞出一根丝带,迎着链剑而去。丝带尽管轻柔,与链剑相接却碰撞出了金石之声,明明铿锵,然而又柔美得像一场舞蹈。
比起大铁锤和无双拳拳到肉的互搏,雪女与赤练的对决未有任何短兵相接,甚至距离极远。链剑惯于从刁钻角度发起攻击,每一次都能找准雪女的死角,可雪女的丝带攻防一体,每每迎上链剑都能有惊无险地化解攻势,同时反客为主,牵制链剑的变化。
缠斗半晌,谁都没有输,但是谁都没有赢。雪女明白照这样纠缠下去只能是白白消耗体力,心念一动,路数已经有了变化——
全场的人,只有高渐离能看出,雪女这是要使出凌波飞燕了。
最早的白雪有曲有舞,只是数代承袭下来,舞蹈渐渐失传,只有乐曲留了下来。但是,说白雪之舞失传也不准确,这支舞蹈以另一种形式流传了下来,那就是凌波飞燕。
后人对白雪之舞进行了增删,使凌波飞燕更接近一门武功,虽然翩翩舞动曼妙动人,然而,这却是一支夺命的死亡之舞。
凡是见过凌波飞燕的人,都如雁春君一般,早已命丧黄泉。
雪女虽然小胜数次,但她对赤练并未掉以轻心,最终决定用凌波飞燕来一锤定音。缠斗如此久,她对赤练的实力也基本摸清,此时,也该一决胜负了。
雪女拂袖,丝带攻势一改,脱离了与链剑的纠缠。她步履轻盈,银发纷飞,眸光流转间腰肢旋动,灵动不似凡人,仿佛她脚下的便是妃雪阁价值千金的玉石舞台,而她一舞倾城,还是那个天下人可望不可即的绝代佳人。
惊鸿一舞,让所有人都不禁惊艳,几乎忘却了这是一场战斗。
除了赤练。
凌波飞燕中的凌厉杀招直冲她而来,翻飞丝带每次都是擦着咽喉被她险险避开。纵使如此,她身上依然不免被丝带多处割伤,细小但无处不在的疼痛从身体各处袭来,似乎要将她凌迟。
她勉强躲过,心中却在冷笑。
终于,一曲舞罢,雪女收回丝带,淡淡看着她。而赤练此时身上布满了丝丝渗血的伤口,她垂着头,勉强支撑住身体,久久都没有说话。在众人看来,一个气定神闲,一个负伤累累,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不,还远没有结束。白凤想。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高渐离开口,“赤练,你还不认输吗?”
“认输?”赤练抬眼,“你这话,不该对我说。”
雪女眉头一皱,直觉赤练还有阴招,只是在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她脑中一阵混沌,脚下也踉跄了一下。
她连忙拿出玉箫,催动内力,想用白雪之曲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目光落在手上——手中不是玉箫,分明一条凉腻的蛇!
她一惊,手一松,蛇便掉了下去,可听在耳中,又是一声玉碎的清响。
幻术?雪女惊异。
不,不会是幻术,她从最初就防范着赤练的火魅术,时时刻刻警惕心神,又怎会被幻术迷惑?
“你一定以为,这一切都是幻术。”赤练抬起头,悠闲地擦掉唇边一丝血,“的确,你很好地抵御了火魅术的诱惑。”
“只可惜······”赤练一笑,“你心志不坚,差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