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行。

    顾长骁做足小辈在长辈面前的姿态，彬彬有礼，话也不多。

    大伯说到高兴处就爱和人拼酒，拉着顾长骁就要喝，被林笙拦下了。

    “大伯，他不能喝，他等会儿要开车。”

    “开车？姐，你们去哪儿？”林志成咽下口中的菜，问道。

    他妈都收拾好他那间房子了，他这两天去隔壁的鹏子那里住。

    顾长骁说：“去酒店。我听笙笙说县里瞒住了她的出生地，艺人行程透明，我和她回来要是住在这里，如果有站姐站哥或者私生跟过来，消息流出去，就让县里白忙活了。

    我们商量着住酒店稳妥些。”

    他脑子转得快，抢在林笙前面说话。

    编的理由有理有据，总不能说家里住不下，我们去住酒店，听着多让人尴尬？

    林笙附和道：“对，就是这样。”

    林志成了然，“也是，人红是非多。我看网上有人在演员车上安追踪器，买演员行程，特别吓人。”

    “这么严重吗？”婶子问。

    “比这还严重的多得是，有些私生半夜跑去敲演员房门，还有提前躲到演员床下的……”

    林志成绘声绘色地跟他爸妈说，林笙手伸到桌下，握住顾长骁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挠。

    顾长骁挑眉，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到自己衣服口袋里。

    有林志成的一波助攻，大伯和婶子没敢再留他们。

    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就想好好过日子，不给公家添麻烦，不给林笙添麻烦。

    顾长骁提前订好酒店，直接办理入住，林笙戴着口罩在旁边等他。

    接下来的两天，林笙带着顾长骁在县里逛。

    林笙走到一个广场前，她指着广场说：“这里以前是个电玩城，我小时候可想来玩。三年级结束后我把书卖了，凑了四块钱进去玩，里面好多都是初中生。

    那几年流行非主流，不管男女，一个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长得人高马大，搂着女朋友，抽烟喝酒烫头。

    我像进了群魔洞似的，连滚带爬就出来了，再没去过。”

    顾长骁听得直乐，“难得见你害怕。”

    林笙笑说：“我不怕。我抢不到机子，好不容易抢到一个，还不会玩。

    他们都是不学好的初中生，有个绿头发的看我有钱，想敲诈我，我骂他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当大哥。他就生气要打我，我说你打，我认识蓝中的教导主任，明天就让你全校检讨。

    我这人从小就特别识时务，他怂了，我见好就收，但那种是非之地我再也不去了。”

    顾长骁很好奇，“告状？你认识他？还认识教导主任？”

    林笙摆摆手，“有段时间学生爱在衣服上涂鸦，我看到他后背写着蓝中一霸，辨识度高。至于教导主任，我认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不认识我。”

    顾长骁忍俊不禁，“我们笙笙小小年纪就是一方霸主。”

    两人边走边聊，林笙走到哪里说到哪里。

    这家面馆的面很好吃，那里多安了一排秋千，前面新建了个图书馆……

    顾长骁安静地听，心里很微妙。这里承载着林笙的曾经，到处是她生活过的记忆。他们童年隔得那么远，现在离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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