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死伤过半,本以为能够凭借前后夹击之势一举全歼敌军,但是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敌军撤退之时,虽已散失斗志,但近三万人马又岂是不到五千守军的安石城能守得住的。
过了半晌,顾少虞沉声说道:
“何将军,出发之前我是如何交代的?”
何先贵失神道:“不论什么情况,死守安石城,不放走一名敌军。”
“既如此,就不要怪我军法从事。”
“来人!将何先贵拖出帐外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众人大惊。
秦定远急道:“顾帅,何将军自开战以来,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立下了不少战功,不能因为一时的过错就杀了他。”
众将闻言,也纷纷劝道。
“是啊顾帅,何将军此次大战立功不小,况且还带兵攻下安石城,这才至敌军于孤军境地。”
“虽然何将军有违将领,但也是心系顾帅的安危。”
顾少虞道:“他不遵将令,致使敌军主帅逃脱,我五万多将士白白牺牲。如果不杀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何先贵闻言浑身一颤,众将也一时语塞沉默不语。
此番布置,确实如顾帅所言,如果放跑了敌军主帅,那对于他们来讲只能算是惨胜,如果考虑到己方伤亡甚至都不能算取胜。
大厅中气氛压抑。
秦定远忽然道:“顾帅,依属下看,敌军未必就能攻破安石城。”
“何以见得?”
秦定远继续道:“拓跋都虽然败走安石城,但安石城还有刘将军,相信一时之间拓跋都的溃军决拿不下安石城。只要我等及时支援,里外夹攻,定能一举歼灭敌军!”
众将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请缨前往安石城。
顾少虞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何先贵。
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再犹豫的时候。
命令道:“何先贵,秦将军,命你二人率领五千精骑立即赶赴安石城,务必拖住敌军。”
“其余众将抓紧时间整顿人马,半个时辰后出发,此战定要全歼敌军!”
“是!”众人齐声应诺。
.................
安石城下。
拓跋都立于马上,看着防卫森严的安石城,心中无力感再次涌起。
安石城守军他预计在六七千左右。
虽然他还有近三万人马,可他们已经激战一天一夜,而且又是士气低落。
这样的情况,如何能拿下安石城。
想了想,他叫来满都海。
“如今我军士气低落,攻城是不成了,我准备带领部队走恍惚都河回草原。”
满都海道:“军师,此时河面还未完全封冻,大军如何能过?”
拓跋都道:“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必须做出抉择,不然等敌军援军赶到,我们想走都都不了了。”
满都海知道军师说的是实情,也不再多说。
“一切听军师安排。”
“好,但是我需要有人佯装攻城,并留下来阻截敌方援兵。”
“军师放心,此事交给我,我定让大军安全渡河!”满都海保证道。
拓跋都却是摇了摇头。
“不可,此回草原必起波澜。莫奈将军伤重未愈,你如今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不能让你白白死在在这里。”
满都海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大军溃败,草原必定会再次陷入纷争。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末将一切听从军师的。”
“好,你立即去组织人马。”
刘志立于城楼之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敌军为何还不攻城?
按照之前的推演,一旦敌军到了安石城,那必定是在渭城败退,想要撤回草原。
而要回草原,安石城是必经之路。
可敌军现在却只是在城下观望。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城下的敌军阵型突然一变。
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朝着安石城冲杀过来,而另一部分却是忽然一折,往东而去。
对方难道是想分而攻之?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是分而攻之,那必定不会只带走骑兵。
难道是.....
他猛然想到一个可能----东渡!
一定是这样,往东那部分敌军,一定是想从无定河北上回草原。
如果是这样,那对方主帅一定在其中!
然而,就算刘志猜到对方意图,此时也无暇他顾,因为留下来的那部分敌军已经开始攻城。
而且攻势猛烈,比之他们进攻渭城也毫不孙色。
刘志没有办法,只得组织手下守城。
等秦定远和何先贵带着人马赶到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两人见到敌军正猛烈攻城,立即命令部队从后方夹攻。
他二人本以为能轻松拿下。
谁知这些蛮族士兵自知必死,反而是困兽犹斗。他们急切间,竟然攻之不下。
又是一场恶战。
等到战斗结束,又过去一个多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