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跪在地上,直到大皇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许久,才有人敢陆陆续续的起身,揉揉兴许磕青的膝盖。不敢多说,不敢多加讨论,只是暗自和熟悉的人用眼神交流着心里的惧怕。
宋佳城和曹霭雾被侍仆扶起来,一旁的何津亭取了一方手帕轻柔的去擦曹霭雾脸上已经快凝固的血迹,却被宋佳城打到了一边去。
“少来假好心,刚才怎么不见你为我们说一句话呢。”宋佳城讽刺道。
何津亭勉强扯了扯嘴角:“宋哥哥真是难为我了,如今何帝君身陷囹圄,俞先生在宫中掌权理事。我若是出言帮你们,怕是大皇子怒气更胜,再迁怒于你们,今日可就真是逃不过了。”
何津亭费了好一会儿口舌才将两人的怒气劝下来。
几位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的年轻大胆的少君议论着。
“你方才看见没有,大皇子那一手软剑耍的当真好帅啊。”
“我看到了,大皇子若是位皇女,那得是多么倾国倾城的人物啊,啧啧啧,这样潇洒的高贵姿态当真是引人羡慕”
“快收一收你那模样吧,没得以为你看见大皇子走不动路了呢”
“你们说我有没有那个资质习武啊,要是我也耍得一手好武艺,以后还免得被欺负呢哈哈哈”
“那位蓝府的少君大抵是碰上好气运了,被骂了多年的不守君戒,如今好歹也吐一口气。”
蓝舒阖并未理会回廊中的言语,只是顺着回廊离开了满园广玉兰。他显得更加沉默,依旧紧紧的抿唇不语。身后原本跟着的教习夫子被宫仆带走了,现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这位高贵的大皇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镶嵌在他心里,使他曾经有所动摇的观念死灰复燃。可朝中杂乱,他不愿缠染到权力的漩涡之中,纵使观念相合也务必要躲开。若是可能他还与谙月有约入江湖呢,就当是不切实际的一场梦境吧。他也感念大皇子处理了那位令人作呕的教习夫子,更感念他在众人面前的维护。
心里也有些佩服大皇子,能将真气练的醇厚精准。不像他,偶尔在无人的院落中练拳还要被暗卫制止,从前九岁便将晚风拳练至第四层的天资,到如今多年过去,也偷偷练到第七重了。长姐还答应他练到第七重就教他剑法呢,如今戍守边关许多年了,寥寥几封家书也知她辛苦。二姐虽然嘴上不饶人,却也惦念她,为此周游各国游说,如今也算小有名气的使节了。唯有他被母君困在深闺中,被一个柔媚造作的教习夫子摆控。
“蓝家少君?”清谙在身后出声问道。
她原本去花宴正宴上走过一遭,寥寥露了几面全了礼数即可。
众人也习惯了清谙的神出鬼没,使得清谙可以出来寻蓝舒阖。
蓝舒阖起身行礼问安,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沾染世间尘埃。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低垂的眼眸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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