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说有些贵眷都是喜欢的。若是还衬公子心意,也能去选一选。”
清谙点点头,向容华轩的内阁走去。
一向拘谨的方成寒从来不会多问几句的,总觉着有些不对,却也想不出来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还压抑着震惊神色的季楼,看得出主子面色有些沉。转过内阁,走到了进里面隔音的雅间便试探的问道:“主子?”
浮生阁每一处产业都有这样一处所在,不管是谈些大生意或者讲些重要的事情,都是是需要一处静谧隔音的所在的,这时却是刚刚好,
“嗯?”清谙回神,“嗯,刚刚也听到了?”
季楼垂下眼睛瞟向了别处,抿嘴。
“我确实不叫谙月,而是这安国的大皇子简清谙。再有,我也不是...”清谙沉了沉声音,神色莫名的盯着季楼道,“也不是皇子。”
季楼身体一紧,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清谙,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许久,也许是许久,也许没有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主...主子...我...属下一定保守秘密。”
清谙神色冷凝的看着她:“你有分寸就好。我即坦白告诉你,便是信任你。与其以后一点点透露,不妨现在直接了当些。只不过你记得,这个秘密浮生阁只你一人知晓。若有外传,我决不轻饶。”
季楼弯下膝盖单膝跪地肃穆道:“季楼以逝去双亲起誓,严守秘密,倾尽毕生之力为主子打点浮生阁上下,若违此誓双亲九泉不得两安。”
清谙这才满意的挑了挑唇角,笑道:“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季楼,你打理浮生阁多久了。”
“回主子,七年了。”
“你不必拘谨,你我与从前没什么不同。”清谙看着季楼紧张的连回话都顾忌样子,好生劝慰道。心里念着,怕不是真吓着这妮子了。
看着季楼还是跪在地上,垂眸小心的样子,清谙心里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巍巍皇权,是她不曾理解过的不曾体会过的阶级,这不可转圜的概念之间,她们做到的仅是本应遵守的本分而已。
她顾自说道:“你可知为何我今日突然查问浮生阁的生意?”
今日的事情已然超出了季楼的认知范围,她只得听着。
“南下川楚之地,削弱何家在运河之上的掌控。占据安国南部的商道,抑制何家的经营。你可敢。”简清谙言语之中字句清晰,每一个字都落到了季楼的心里。清谙身上属于上位者的风范露出了些许细微的锋芒,她天家傲然掌权姿态缓缓显示在眉宇之间。
“敢。季楼本就出身川湘,祖上八代沿运河经商,奈何家道中落,尸疫汹汹。当年双亲临行前再三嘱咐过属下,要回川湘重拾祖产落叶归根。谙主子,重回川楚是季楼毕生夙愿,季楼定然鼎力完成。”季楼多年来心中的悲痛都化作了日夜繁忙的动力,她心里家破人亡的沉痛从来不与任何人说起。
她深知多谈自怜之处可以引人垂怜疼惜,也深知以可怜的身世博取的同情也伴随着深深的嘲讽与幸灾乐祸,季楼一身傲骨不屑诉苦。
但有苦不诉,如同有恨难平,双亲逝去的记忆从未磨灭过分毫,清谙犹如仙人般的出现也应犹在目。
这样的主子,尊她本性,知她愁苦,她怎么能不忠呢。
“好”清谙笑着将季楼扶了起来,临窗而望。
看着满街喧闹,人来人往好不繁华。江湖侠女负剑而行,满身灰尘,木簪束发好不潇洒。偶尔零星几位江湖打扮的男子经过,铁扇秀雅,长发散落而不束,自在不羁。
日过西斜,皇城之处满目繁华......谁知怨屿几多深...
清谙望着窗外心思越飞越远,全然不顾季楼还在身旁疑惑的看着自己。
直到季楼出声问道:“谙主子?”
神色飘然之间,清谙轻轻呐呐问:“核桃古斋,是他从前提过的古玩店吧。”
“什么?”季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