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六十四章 小八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壁妆阁后院药香萦绕,长椅之上清玉看着各宫送来的生辰礼闹的开怀,恍然不知前朝后宫的纷乱。

    简清谙斜倚着柱子,放松精神,看玉四手忙脚乱的模样无奈道:“你从椅子上下来吧,一会儿摔着可别哭鼻子。”

    “我也是要做哥哥的人了,哪里会哭鼻子!”清玉颇俏皮的哼了一声。

    “是是是,我们清玉现在整十二周岁了。你抱着那些生辰礼,就不想知道我送你什么?”

    “我上月跟哥哥讨的《瓜果志》,哥哥神通广大定然为我寻来了。”清玉得意的仰头抬下巴,一副我早便知道的神情。

    “你倒是好养活,不求什么意外之喜。”

    “父君有妹妹了,这便是意外之喜。”

    “你的生辰礼难道只要妹妹不成?”简清谙走上前去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这孩子对俞长歌有孕一事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又说道,“我看那处小偏庄恐不够你折腾,新给你盘了一处京郊的庄子,我去看过那庄子,水好土肥,很适合你倒腾那些。还有,那想要的水仙苗我寻到了,只不过能不能育出好的来就看你本事了。”

    小清玉很是兴奋的睁大了眼睛,扑到清谙怀里抓着哥哥的肩膀疯狂晃动。清谙被晃的有些受不住,又不忍心把他从身上摘下来,只得忍着任由他胡闹,心里却暗自担心着父君。

    俞长歌带着薄雾去凤凰阁了,近来几日的事扰的政局晃荡,也只有清玉还身在其外。

    嫡皇女坠马女帝震怒,险些在宴席上晕了过去。传御医来看,竟是女帝有孕导致的气血不足。那日兵荒马乱,嫡女坠马一事不了了之,徒留各宫猜疑漫在前朝后宫之间。

    嗣懿阁女官验过,这孩子是俞长歌的。

    嗣懿斋是后宫一处专司皇嗣之事的权威之地,那些女官们掌握着皇家秘法。这天下也只有她们能将女帝腹中的孩子移到侍夫腹中去孕育。她们调养后宫子嗣诸事,哪怕女帝执意亲自怀胎也要她们点头同意才行。

    不过松玺女帝当年上战场之时身子受过伤,孕育子嗣恐危及性命。故此朝后宫无一位皇嗣由女帝亲育,就连嫡女也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殊荣。

    这一胎恰逢后宫气氛肃杀,暗潮汹涌之时,皇宫大内便听闻宋家口出狂言,断定此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暗害,言语之间直指俞长歌而来。女帝下旨,宋家教女无方,掌嘴五十幽闭三年。宋侍卿为侄女跪在蓬莱文阁前苦声哀求三天,落个失德的名声,被女帝禁了足。

    而何筂被圈禁也未曾消停,他清萚坠马的罪名安到俞长歌头上。联合何家前朝官员,联名弹劾俞先生谋害嫡女。何家门生联名上奏,弹压俞先生,暗指女帝昏庸,宠侍夫而灭正室帝君。从前享万民敬仰的俞长歌,骤然戴上了‘妖夫’之名。

    一时之间前朝风云攒涌。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充斥了庭院。

    凤凰阁紧闭三年的大门被打开,半朽的木头显得格外湿重,宫门上的漆皮已然掉了些许。旧日的辉煌奢靡已然不见,入目的是满园沧夷,厚重的梧桐落叶盖住了庭院的玉砖,腐烂了一层又一层。

    俞长歌垂眸,平静的走进正殿。

    陈旧湿腐的浊然之气扑面而来,取代了往日缱绻馥郁的甜梨香。

    何筂一身宫装样式华丽,已然抽丝的金线和磨的毛糙的衣领无不诉说着他的败落。他的发髻依旧高高在上,却没了那些华丽厚重的首饰,只有发髻上亘古不变的金凤攒珠钗还在,只是失去了往日被拥于繁华中的光彩,孤掌难鸣。

    “俞长歌,你竟来了...”何筂的声音嘶哑饱含恨意。

    没有人回应他,俞长歌只是站在门口,挥挥手让身后的侍仆退下,只留下了薄雾。

    何筂每日的饭食里有俞长歌给他下的软筋散,身子半废。随着俞长歌剔除何家内应,何筂的日子过的愈发艰难。如今只剩瑞脑一位侍仆照应所有杂务。何帝君只能无力的看着瑞脑忙前忙后,像一摊糜烂发愁的腐肉般做个废人瘫在榻上。

    何家花了百万银钱打点,俞长歌也花了心思斩断宫中和何家勾结之人。权力如刀锯在两人手中来回拉扯。何筂就像俞长歌掌控后宫的诱饵,钓出了一个个何家的底细。随着三年苦心经营,何家在宫中表层的势力才被清除。可俞长歌知道,宫中还有何家百年积压下来的血脉在宫中蛰伏,他一日不得放松心神。

    何筂神情癫狂,可他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只能嘶哑的叫嚷:“为什么要杀萚儿?你单折磨本君还不够吗?萚儿是嫡女,只要何家一日不倒,本君一日还是帝君。你!终究只是后宫侍夫,你的孩子就一辈子都是庶子,哪怕你这一胎是皇女她也只能是庶女!皇室玉碟之上,撼动不了萚儿分毫。”

    俞长歌冷眼看着他,缓缓的说出几个字:“本阁算计你,算计你最在意的荣辱体面,却从未算计过你的孩子。你欠本阁的、欠本阁孩子的、甚至檀痕那一条活生生的命,本阁都只算在你头上。”

    “所以你算计我到如今的地步,难得就是为了一个贱仆不成?!”何筂难以置信的面庞阴暗有些吓人,他五官扭曲的将原本俊秀的容貌消磨的一干二净,徒留狰狞。

    俞长歌无心和他分辨,他只冷冷看着何筂,告诉他:“你落到如今地步,是自作孽。”

    “自作孽?还是他人作孽本君来受?当年本君没有命令侍卫当街杀人,本君就是再蠢也不会当街诛杀百姓!你敢说那几个侍卫不是你安排的?俞长歌,用无辜百姓的命来换你位同副君的荣耀,不觉得血淋淋的吗...”

    俞长歌皱眉止住他的话:“当年我的手还伸不到帝君身边亲卫那里去,更没有丧心病狂到安排侍卫屠杀我费尽心血救活性命的百姓,本阁所做的只不过顺水推舟鼓动民心罢了。说到血淋淋,帝君你手上血淋淋的冤魂怕是整个凤凰阁都装不下。”

    “不是你安排的侍卫?我倒台,唯独你从中获利...不....是你,就是你,你怕了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不会允许你用百姓的命来换权势,她会废了你就如同圈禁本君一般!俞长歌!俞公子!俞先生!本君背后是何家数百年基业,奉太皇亲旨,可督国政!你背后可没有本君的气运哈哈哈哈哈”这音调回荡在空旷的正殿中,何筂低着头,形如鬼魅般盯着俞长歌笑的人后背发凉。

    俞长歌是为了女帝而来的。他面色平静的令人发狂,站在何筂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何筂,淡淡道:“本阁无需同你解释当年旧事,此番而来是奉劝你不要借用着何家的势力来换你一时之快。倘若辱没皇上青史之名,你何筂万死难辞其咎。”

    “俞长歌,圈禁多年我才算明白了,何家才是我的根。我从前为她活着,她都不屑信我半个字。我如今为了何家活着。如今!我母家荣辱就是我的荣辱,我母家的兴衰就是我的兴衰。再熬那么几年,就几年,我,何筂,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你也还是侍夫。从你进宫那年起,你、我,就是一辈子的死对头了。”何筂唇角带笑,没有焦距的望着俞长歌痴痴的笑这,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你不过是世间可怜人之一罢了。你何筂做下的孽应该你自己来受,你何家不该将污言秽名扣在皇上身上,不能毁了她身后声名。何家如今鼓动朝臣败坏史风,罪在千秋。”

    何筂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他恶狠狠的用眼神锁住俞长歌仿若深渊怨鬼,语调颤抖尖锐:“不能?为什么不能?我在这深宫里落到这般田地样样归功于她,你却说是我作孽?你看看如今,明明我先遇见她,可她的宠爱她的真心偏偏全给了你。你如今样样都有了,却来叫我这个可怜人宽容大度?俞神医,你当真一副好慈悲的心肠啊。”

    “事到如今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