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蝶影的出现,宇文征也许这一世都不会放下手里的剑。
他是北丘的王,是草莽出身的野兽。而在野兽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本是唯一的生存法则。他们不需要与任何人缔结联盟,因为他们有足够的野心和势力,可以直接吞下整个大陆。
也包括幽国。
宇文征知道,如果要攻进锦国那片富饶的土地,幽国这块弹丸之地也是势必要争之。
纵然听闻过太多关于“幽国多有妖人”的传说,宇文征带领的铁骑仍然一路战歌一路所向披靡。
如此势如破竹的攻势好比利剑锐不可当,幽国面临着如此声势浩大的战事,毅然迎战,战况在两年之际一度陷入胶着,边城的百姓生活被彻底破坏,民不聊生。
而宇文征看不到,他的眼中只有胜利时挥舞的旗帜和红色的血。
直到她出现,长达两年的拉锯战结束,她成了战俘,被五花大绑地送进了宇文征的营帐。
宇文征凝视着那女子,那女子就倔强地把脸转到另一边。
宇文征就扳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硬扳回来。他的手非常粗糙,摩挲得她很不适。尽管满眼都是对他的厌恶,宇文征还是不由自主地倾心了。
她非常美,不是北丘女子豁达大气的美,而是小家碧玉的美,明明娇弱的像一朵蔷薇,偏要用毒刺伪装起自己。
宇文征不禁对她笑了,他在军中几乎不见笑容。
女子瞧他眼神里好似有歹意,骂道。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把我抓来了,就能把我怎么样!”
宇文征故意逗她说,“哦?你以为……本王要把你怎么样?”
说完,宇文征还故意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这下可把那女子气坏了,竟然张口像只小老虎似的咬住了宇文征的手!宇文征疼得脸都变形了,哇哇大叫着。那些北丘的士兵好像也被这女子彪悍的举止吓住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神来,后来听到宇文征骂骂咧咧地叫他们帮忙,他们才突然醒了,把那女子和他们的大王拉开距离。
历来女战俘都是要赏给士兵们的,可他们发现这个女战俘不知用了什么妖术,竟然像身上带电一样不能触碰,他们也是无奈之下用芭蕉叶和麻绳将她绑了起来,交给宇文征发落。
这么美貌的女子竟成了战俘,再瞧她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宇文征断定她身份特别,也许可以从她身上套出些什么消息来。
于是他命人给她松绑,以东道主的姿态邀请她与他共进晚宴。
除了特别腾出了一个营帐给这位女子下榻,他还花了不少心思为她置办了干净的行头,派两个军妓去侍奉她沐浴。这样的待遇,全然不像是对待一个战俘,倒像是在接待一个贵客。
那时候就有士兵相互交头接耳说,大王定是看上那女子了。
经过了一番装扮,再见到那女子更加明艳动人了。只是那表情还是一如既然的反感。
宇文征说,“你若是能笑一笑,一定美得不可方物。”
“哼,痴心妄想!”她字字说得咬牙切齿,“我不会对杀害我族人的杀人凶手笑!”
“杀人凶手?”宇文征故意装作无辜状,“本王何时杀害了你的族人?”
那女子果然被激怒了,情急之下便和盘托出。
“你居然还敢否认?!你的铁骑穿越过了我们雨族的栖息地,烧杀抢掠!你们打不打仗原本与我们雨族并无关系,可如今你侵犯到了我们的头上,毁灭了我们的家园!身为雨族的族长,我怎能坐以待毙?!”
宇文征恍然,竟对那女子露出崇敬之色。
“原来在冰原上指挥,用滚石砸裂湖面的人就是姑娘啊!本王还在想,幽国人才凋零,怎么突然冒出这么有计谋的一号人……”
“你省省吧!少假惺惺地奉承我!”女子气道,“有计谋又如何,我们兵力不济,还不是被你抓了来!”
事情总算搞明白了,宇文征的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
“姑娘,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女子怀疑似的看了看形象不修边幅的宇文征,“瞧你这副猥琐好色的模样,你当真是北丘的大王?”
“哈哈哈哈……”宇文征又被她的精灵可爱逗乐了,“本王可以对天起誓,本王就是如假包换的宇文征,而且本王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坑你这个小姑娘。”
“谁是小姑娘?!”女子不服气地反驳,“你说吧,你想怎么赌?”
“本王跟你打赌,本王可以在五日以内,叫你心甘情愿地自己脱下金缕衣……”
“你!”那女子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脯,骂道,“下流!无耻!”
宇文征佯装出一身的痞气来,故意吓唬她。
“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本王好奇的是金缕衣,又不是姑娘的……”
“你——!!”
姑娘扬起手来欲教育那身材魁梧的莽夫,不想这动作正中宇文征下怀,他一下子捉住了她的手,调戏她道。
“姑娘的手好似生香的暖玉呢……”
“住口!”女子已经羞得面如桃花,“你再污言秽语,信不信我……我就死给你看!”
听了这话,宇文征算是怕了她了,立刻放开了手,好生道。
“不过是想打个赌,姑娘犯不着要寻死觅活吧?”
女子收回手来,用极其不信任的目光打量了一遍宇文征。
“若是五日之内你没有做到,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宇文征点头,“当然,如果我没做到,你想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
好狂妄的口气,女子恼他的不可一世,心想自己势必要挫一挫这狂妄之徒的锐气不可,否则他还不永远将她雨族族长看扁?
“好,我跟你打这个赌,要是我输了,金缕衣归你!”她许诺说。
宇文征突然凑近她的脸问,“只是金缕衣?”
女子登时一激灵,连退三步道,“宇文征!你还想怎么样?!”
“本王就是问问……”
“不许问!”
“哈哈,不问便不问了……”
风沙满城,上一个战役大获全胜以后,宇文征的大军就在原地整顿休息了。
蝶影被关在一个营帐里,门外全是士兵把守。第三日,宇文征就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样,全然不见人影,这令她坐立难安。
她想不出也猜不到,宇文征会用什么样的阴谋诡计赢得这场赌局,他看起来那么胸有成竹,难道就这样一直无所作为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念念不忘换来回响,宇文征终于出现了。而这一次他的出现,却令人耳目一新。
他剃掉了乱糟糟的大胡子,还把编发梳理成了幽国男子那般斯文雅致的模样,褪掉沉重的战甲,换上了缎面的水灰色暗纹大氅,看起来形如一个贵族的王子。
可蝶影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宇文征听得出来那丫头在嘲笑他人模狗样,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宇文征啊……”她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挖苦他,“怎么说你也是个而立之年的一方霸主,该不会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动本姑娘的心吧?”
他没有责怪她对自己赤裸裸的嘲笑,而是耐心地解释说。
“我们北丘是战马上的民族,看起来样子是有些凶神恶煞。本王改变装束,是希望让姑娘感觉更亲切一些。”
“亲切?”蝶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大王的所作所为,可不能称之为亲切。”
宇文征知道蝶影对他仍有戒心和敌意,固然不会仅仅做到如此就算了。他早已为蝶影准备了一份大礼,待到她瞧见的时候,宇文征不相信她不会对他刮目相看。
宇文征邀请蝶影攀登上了指挥台。指挥台是用木桩临时搭建的,所以攀登的过程多少有些危险,但蝶影戒心很强,又很清楚宇文征意图所在,就算几次踩空吓得直叫,也绝不让宇文征触碰到自己一下。
终于到了顶端了,宇文征用手指了指西边,说道。
“你的族人,还有那些战俘,本王将他们都转移到那里去了。”
蝶影木讷地看着宇文征,“你什么意思?那里可是你们北丘的地界!”
“对。”宇文征说道,“你不是埋怨本王破坏了你们雨族的家园吗,本王就还给你们一个更好的家园。北丘虽不比幽国潮湿,适宜游牧,但是北丘地广粮足,养活你们这半点儿人口是绰绰有余了。”
本以为这会是一个一击即中的大招,没曾想那蝶影姑娘反而恼了。
“宇文征,你当我们雨族是什么?牲畜吗?!你说把我们移动就移动,你这样做跟豢养牲畜有什么区别?!”
宇文征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他气急败坏道。
“本王已经对你们做出最大的让步,你还想怎么样?!”
这时候,蝶影露出了一个古灵精怪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
“宇文征啊,就你这两下子还想赢本姑娘?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
这回可把好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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