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下来她已经腹泻五六回,头晕目眩,食欲不振。
唯一能让自己苦中作乐的事大抵是这药不用掏自己腰包,要不然她真的能够身心俱疲。
卓青自早上她睁开眼那刻起便不忘给自己发微信,打视频。
叮嘱吃药,安慰情绪,稍微发现殷错一点神色波动,便说要请假来照顾她。
殷错不让,她便下了班后眼巴巴地跑来,给她下厨做饭打扫卫生。
好不容易家给人送走,还说明晚继续,被殷错威胁,只要她敢来自己便立马坐火车出门旅游去。
反正她这段时间也不能去上班,索性趁此机会好好散散心。
卓青这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到底是怕殷错真的离开,那些药副作用又大,她扛不住压力再寻了短见,到时候山高水远的,她顾都顾不上。
之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很多时候人并非是被病痛打败,而是因为恐惧,对未知的迷茫而惶恐难安。
卓青总算不情不愿地走了,周延义却跟上来凑热闹。
他看起来的确是担心自己的,殷错瞧得出来,就是那张嘴里总要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之前当他胡说八道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听这些还跑她面前表白。
但他或许还在以为殷错这是在跟他调情呢。
殷错只能再次明确地,肯定地,反复地向他表示,但凡别人试图进入自己的生活,打破她摆烂的生活状态,殷错便控制不住地觉得恶心。
周延义则信誓旦旦地说,“就算你有有回避型依恋人格,我也能治。”
那一脸傲慢骄矜,真的是她见识过的普信男中最普信的一个。
“我可能有病你不知道?”
殷错指着桌子上那些还没被收拾起来的阻断药。
原以为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却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又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绝症,我可以等你,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像你这样三观与我一致的人。”
这话不是明里暗里还把自己给贬了一遍。
谁稀罕跟他三观一致?
偏生这人还无所事事地翘着二郎腿,靠在她的单人沙发上遐想着美好未来。
“你不喜欢殷素年,那等我把她从公司架空后,便让她净身出户,和她女儿一块。”
殷错无语片刻,刚好他提及了他那位继母,便将昨日殷素年登门的事情告知了他。
周延义却察出几分不对劲,“她这个时候来找你?不会是看你出事了忽然想当个好母亲吧?”
不可能啊,周姝宝那混蛋玩意平日里可没少在家中威胁,若是殷素年认了殷错回去,她就要离家出走。
殷素年偏宠这个小女儿,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可能忽然就改变了态度?
殷错耸了耸肩,“不知道,我总觉得她不安好心,所以我提了个条件,帮我去告王蕊一家,让他们狗咬狗,互撕去。”
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是没安好心的,她才不会轻信那个女人会忽然母爱泛滥。
周延义手托着腮,声调散漫:“起初我确实是因为你生母的身份对你有些芥蒂,但经过这段期间的相处我越来越发现你是个极为有趣的人,这世上没几个能像你一样和我有着共同敌人和一致目标,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殷错嘴角微微一扯,为他这天马行空感到几分可笑:“你没事可以走了,我要遵从医嘱好好休息。”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不肯走殷错也只能上手推。
周延义扒着门框不肯放,执迷不悟地质问着她关于男朋友的问题。
“你是骗我的吧?你压根就没男朋友。”
“你爱信不信。”她才懒得跟人解释,他压根不配。
殷错扒不开那只手,气不过只能直接拿玄关口处的高跟鞋作势要去砸他。
周延义倒是不躲,抿了抿唇道:“你说说你都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你男朋友也不出来照顾照顾你?”
殷错挑眉道:“我不需要人照顾,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就好,你要再不走我叫他过来打你。”
周延义一脸的不信,冷哼一声:“那你叫啊,我等着看究竟是哪个瞎了眼的看……”
话音未落便被殷错狠狠瞪了一眼,周延义抬手抵了抵唇,噤声不语。
虽说她确实有那么一些坏脾气,但胜在与自己有着共同敌人。
他咳嗽一声,“看谁敢跟本少爷抢。”
殷错简直就没见过比他还要好笑的人,要说他正经吧,有些时候偏要做出一些不正经的事。
正要出声嘲讽,忽见他身后那人,四目相对,她一时间不由愣住。
周延义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循着目光侧头望过去一眼,脸色骤变,指着男人质问殷错。
“不会是他吧?”
殷错轻轻蹙眉。
周延义看着这位比他高了只一个拳头,头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几乎遮住半张面孔的男人。
“就因为他比我高吗?殷错你清醒一点,你问问他,他能比我有钱吗?他能跟我一样和你同仇敌忾对付你亲爹亲妈?”
殷错脸面简直都要被他给丢尽了,真是什么都能往外搬,这张嘴还不如找根线缝上算了,手脚并用地推着他的背往电梯口去。
“不是他,你赶紧走,别给我在这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