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尚云素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着,此时却失魂落魄,他跟在尚云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
“尚总,我知道你很担心九月。”木信试图唤醒他的超强大脑,“我想你肯定不愿意配合她,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因此,我有两个选项。”
“什么选项?”尚云果然恢复了一点神采。
“要么,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将秦小竺抓起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要么,我们联系她的兄长莫诚和她的母亲琳达,由他们出面交涉,也许九月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尚云俊眉紧锁,心里仍有顾虑:“能有今天,秦小竺显然也是有脑子的,只怕早就有所防范,很难找到机会。找她的亲人可行性较大,但我听说她跟家人的关系比较淡漠。”
“你忘了,箫小竺的孩子,她的亲骨肉在琳达那里。上次去吃饭我们不是遇见了吗?箫小竺毕竟是一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不爱自己孩子的。也许看到孩子能唤醒她的母爱,从此改邪归正也说不定。”
听木信这么说,尚云想起小竺说九月怀孕的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自己的孩子,除非她压根没打算活着逃离魔爪,否则不会明知自己怀孕,还不吃不喝等死。
“选择苦咖啡那一刻就意味着放弃甜的可能性,不该期待,不应有失望。”
还在怪他吗?在她最需要精神支柱的时候他却视若无睹。他自责,忘记了她还是一个并未痊愈的抑郁症病人。她是有多失望,才会生无可恋?
他再度情绪低落下来:“就按你说的办,执行的时候跟严教官商量。”
木信出去了。
尚云疲惫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
小竺按电梯,走入一条甬道,装修过后,原来的森森阴气倒是少了,显得更有现代感。
其中一间房间门口,守着两个西服男,她停在房间门口,问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跟之前一样,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其中一个男子道。
小竺推门进去了,房间的设施齐全,布置舒适,开着壁灯,窗帘紧闭,屋里靠着壁灯那点橘黄色的暗淡灯光,也能看到房间里的模样,全是软质物体,包括床和沙发,墙壁和用具,几乎找不到尖锐或硬质的物件。
床头半卧着一个女人,长发垂在脸侧,稍微有些散乱,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听见她走过来的动静也没有抬眸看她一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这种方式寻死,好让我没有要胁尚云和威尔的筹码。”小竺心平气和的搬张椅子坐在她床边。
床上的人仍旧没理会她,眼睛微微凹陷,就连眼珠都不曾转动,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几疑是具雕塑。
小竺狠狠说道:“你若是敢死,我就敢下狠手,将普世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九月终于有所反应,因为几天未进食,身体虚弱至极,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转头看向小竺。她嘴角微微牵动,小竺拿不准她是否笑了。
“你不相信?”小竺被她激怒。
“我一死,你也就到头了。”九月说的很慢很轻,但很坚定。她了解尚云,也相信他当初的郑重承诺。那时,再没有什么可以牵制他。
小竺目光里闪过一抹阴狠,转瞬即逝,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九月,昨天你昏迷,你知道医生跟我说什么吗?”
九月沉默,她不想知道。
“你怀孕啦!”小竺说道,她看到九月毫无神采的目光里满是惊诧,心里知道起了作用,便继续说道:“你糟践自己身体不打紧,但孩子是无辜的,小天使充满喜悦地选择了你,你却不给他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的花红柳绿。”
她看到九月的手下意识轻轻移了移,抚上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