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显锋芒

    “快放箭！”胡老鬼对着水手们嘶声喊道。

    江面上那条巨大无比，身躯堪比小型商船的银色怪鱼，就算是胡老鬼这种久经风浪的船老大也是大吃一惊，在黄龙江打滚了数十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身躯如此庞大的鱼类，在他的指挥下，水手们纷纷熟练地操作着两台攻城弩，拉弦上箭，对准怪鱼，发射箭矢，一气呵成！

    这两门攻城弩是方家从南宁府四大府军之一的盘山军军营处买来，都是军营中淘汰下来的军械，胡老鬼原是纵横黄龙江的一伙水贼，十年前，被方余生收服，成为方家商船的掌舵。

    这艘商船上面的水手都是胡老鬼当年的手下的精锐，个个身经百战，胆识过人，换作寻常的水手，看见这头怪鱼只怕早已弃船而逃了，哪里还有胆气站在甲板上使用攻城弩来对付那头怪鱼？

    嗖！嗖！

    两根手臂粗细的铁箭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从攻城弩上弹射而出，几乎瞬间划过百米宽的江面，出现在那头正朝着商船飞快扑来的银色怪鱼身上。

    “锵！锵！”

    铁箭在那条银鱼身上溅出两道火花，然后被坚硬的鱼鳞弹飞出去，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扑通”“扑通”两声，沉入了水中，能够刺穿三尺厚城门的攻城弩铁箭，竟然对那条银鱼没有丝毫作用！

    这条银鱼本是黄龙江一尾亮银鱼，因吞食一具由苍莽山脉深处流出的修士尸体的血肉，得到其血肉精气的滋养，因而灵智大开，懂得了修行，如今已有百年修行。

    亮银鱼这种鱼类是黄龙江常见的鱼类，最大不过一尺，寿命只有五年，其性情凶悍，喜食生肉。

    这条亮银鱼成妖之后，一直只在黄龙江深处活动，除了捕食偶然浮现江面吞食渔民之外，平时很少出现在江面上，这次出现并袭击商船，完全是被柳稷修炼时引动的水之精气所吸引。

    水之精气乃是万水精华，最能吸引水族，尤其是这些开启灵智的妖怪，吞食水之精气能够快速增加它们的修为，哪怕只是一丝水之精气，也相当于它们数年苦修，这条亮银鱼只是普通鱼类成妖，没有血脉传承，虽然褪去凡躯，踏入修行，因不得真法，百年来只靠着自己领悟出来的粗浅修行法门，吞食血肉滋养肉身修炼妖气，百年修行还只是一头通灵期修出妖气不久的鱼妖，若是放在人族修士身上，百年苦修最差也能达到修仙第三层的融合期。

    当柳稷引动黄龙江的水之精气时，这条在附近江底沉睡的鱼妖立刻被惊醒了，体内妖气躁动不休，尽管它刚进食不久，血脉深处仍然传来强烈的饥饿感，身体本能支配着它寻到了柳稷所在的这艘商船，其实不只是这条鱼妖，商船附近数百米以内的鱼类都被水之精气吸引而来，密密麻麻挤满了商船四周，只不过这些普通鱼类对于巨大的商船来讲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快！小姐奴才已经在后面备好了一艘小船，我们趁着胡老鬼对付怪鱼时候，赶紧离开！”

    金管事抖动着身上的肥肉，神情着急，当那条巨大的银鱼出现时，金管事就已经准备好了后路，但是他不敢自己一个人独自逃生，方芷妍身为方家老爷子最钟爱的孙女，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他就算今天逃得了一条性命，改日也要死在方老爷子的金刀之下。

    “咦？慢着！”

    方芷妍这时也是芳心大乱，尽管她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天分，才能远胜同龄之人，但是她到底只是一名十四岁的青葱女孩，面对死亡的威胁，怎能不方寸大乱？她紧跟着金管事身后，正想随之离开离开，突然看见甲板上有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在朱雀街卖符的书生吗？他在那里干什么？方芷妍感到有些奇怪。

    柳稷左手握剑别在腰间，右手握住剑柄，身体弓步前倾，两眼紧紧盯住前方的鱼妖，那两根铁箭虽然没有伤到那头鱼妖，但是也激起了它的凶性，只见它巨大的尾巴一甩江面，一道十米多高的巨浪猛然掀起，看见这道巨浪船上的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脸色剧变，就算是行走于东海之上的大海船也经不起这道巨浪，更何况他们这艘中型商船？在这道巨浪下恐怕船上的人没有谁能够幸免于难。

    看见那滔天巨浪，方芷妍紧紧握住手中的木盒，手指发白，这时候她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爷爷所说的那道“护身符”上，希望这道符箓真的能够灵验，可以救自己一命！在她身旁金管事跌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却是被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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