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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冰凉,小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祠堂,却破天荒见福伯正拿着一壶酒在自饮自浊,不由得大为奇怪,“福伯,你喝酒干嘛?”
福伯以前酒量还行,但年纪越大酒量就越退,若以前,喝个几乎一点没事,现在一壶酒还没喝完三分之一就连眼睛都有些红了,瞧见小武回来,哈哈笑道:“好久没喝了,回味回味。”
“酒不好,伤身,特别是你年纪这么大了,尽量不要喝。”
福伯摇晃着脑袋道:“酒比人好,不伤人心。”
“福伯有心事?”
“老朽已到知天命之人了,哪来的心事?”
小武不知为何,突然叹道:“年纪越大,懂得越多,就越多心事,特别是伤心的事。”
福伯见他满脸愁容,变戏法般从身后又拿出一壶,递给小武,顺便道:“借酒消愁。”
小武接过,随口回道:“只怕愁上加愁。”
福伯微笑不语,与小武碰了一下酒壶,两人对饮了数口,福伯眼睛更红了,问道:“哪天我归天了,你能送我回老家吗?”
小武几口酒下去,又见福伯不像玩笑话,甚而重之地保证道:“一定,我可以对自己发誓。”他是个不信天不信命,只相信自己,相信朋友的人,故对自己发誓比对天发誓显得更加珍重。
福伯了解他,知他既然答应必能做到,“谢谢。”
酒不是好酒,年代却是足够,乃是福伯十几年前回乡探望家人带来的,喝起来思乡味浓厚,福伯又道:“能再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请说,只要能做到,一定尽力。”
福伯红色的双眼看向远方,小武也跟着看去,那里一片漆黑,没有月光,今晚的月亮似乎也喝醉了,还没起床。
福伯缓缓道:“老朽的老伴在天上向我招手,我也甚是想念她,不久就会去与她相见了,心里甚是欢喜,只是老朽有一女,虽已嫁人,却始终放心不下。”
小武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不待福伯开口求他,福伯很少开口求人,两人认识这么久,这是第二次,方才让小武送他回乡入土乃是第一次,于是抢先道:“这次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福伯有些失落,却不强人所难,小武又接着笑道:“不过我不是帮你忙,而是做一些亲人间应该做的事情,照顾姐姐乃是弟弟的职责,弟弟又岂能不尽心?”
福伯闻言一愣,随即激动不已,红色的双眼已经有了血色,脸上皱纹似乎也多了几条,看起来更加衰老。
但他却满脸微笑,又与小武碰了一下酒壶,仰脖一饮而尽,酒尽人也醉了,扑通一声倒地,嘴里嘀嘀咕咕,却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小武已经结束了他的苦修生涯,安童却依然未归,小武有时会担心,但想起师傅的修为,又觉得担心未免多余。
这半年他的修为稳步提升,此时放开神识,方圆五十丈之内尽在脑海中浮现,单论神经决,比起当日徐俊辉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的是心经未能突破到第五层,这让习惯了突飞猛进的他有些失落。
平日老让别人取笑的牌子早已被柳新河毁掉,无痕也再次与他形影不离了。
这日山里突然连续响起了九声钟鸣,此乃召集全山弟子集合的意思,小武自小在小别山长大,也只是第一次听到连响九次钟声的,心里骤然一惊,难道出什么大事了?又或者是。。
他不敢往下想了,生怕是他最担心的人出事,这半年来山里最让他担心的也就一人——安童。
小武忙施展鬼影身法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掌门师伯居住的大殿,此殿乃是平日里宗门议会之地,轻易能容下全山弟子绰绰有余。
江湖门派中,小别山是个另类,不仅山门没有名称,大殿也没有名字,今日却是不同,只见大殿门口挂着一金黄色长牌,牌上写着乾坤殿三个大字,字体如龙飞凤舞,气势不凡。
小武速度之快在小别山众弟子中无人能够匹敌,自然也就是第一个到达大殿的弟子,可他满怀心事,对周围一切都不关心。
进了大殿心里更是不安,只见除了师傅之外其他八位师叔师伯已全部到位,八人分两边站在掌门大椅旁边,神情严肃。
见小武进来,掌门无为只是叫他原地站好便不多言。
小武心急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想问三师叔,却见他冲自己使眼色,脸上看不出半点忧伤,顿时又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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