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借坡起势,哪里沿岗转向,哪里顺谷成形,听得二陈直竖大拇指,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多的道道。
杨清远讲完之后,继续道:“这么算下来,咱们用不了十万两就能把这供院建起来,只是时间上可能要长一些,毕竟工程浩大,我和村长商量了,咱们可以一部分一部分先来,一边筹集银两一边开工,先把天师的后院建好,再往前推进。”
陈延寿道:“好,此法甚好,真是有劳兄弟了,这图纸能不能给我留下,我也好让护法过目。”
“这是自然。”
二陈心情大悦,当下就拉着杨清远回家喝酒去了。
石洞中,陆北丘对耿云翳说:“天师,附近村子我都去看了,新福香和丹药的配合不错,效果很明显,不经常焚香礼拜的吃了药也只是有一点功效,而长期礼拜的有了福香的药引,效用突出。”
“如此甚好,这是一个好办法,让陈延寿他们想办法把这事捅出去吧。”
“天师,星瀚这孩子确实聪明,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就掌握了清心诀,如今四肢齐全练功刻苦,医理药学更是突飞猛进,而且他对天师的忠心天地可鉴。”
“哈哈哈,那是你这个师父教得好,与我何干,只要他知道孝敬你,我就知足了。”
“本教弟子虔心侍教,诚心供奉天师,他们的孝心都用在您身上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
“天师,新药既已成功,那几只畜生是不是。。。。。。”
耿云翳笑道:“确实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别再漏了什么马脚,你挑个机会处理了吧。”
“属下遵法旨。”
春暖花开,供院的工程在杨家岭人的主持下如期开工,同时随着天君教神药的灵效远播,越来越多的人慕名来到云岫村购买药品,云岫村的进项也越来越多,陈恩的手里竟然攒下了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一日,陆南天看到几十个民夫正在山洞外搬石砌墙,就问带队的陈恩这是作甚。
陈恩答道:“前些日子不是和您说要修建供院嘛,这不大伙儿已经开始干了。”
“这么快?”
“是呀,杨家岭的善男信女为本教做事不含糊的。”
陆南天点头道:“你们把握分寸即可,诸多事情自己便宜行事吧。”
陈恩连声答应,带着民夫继续手里的工作,对他而言把这天师供院建好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
坐在山坡上的陈恩正盘算着手里的银子,就看到远远地山路上一乘小轿在十多人的陪伴下往这边走来,这可是山外来的人,山里人那里有轿子,不知道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他连忙打发人去找陈延寿,过去看看。
等陈延寿迎上来人不待说话之事,队伍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先开了腔:“请问这里可是云岫村?”
“正是,请问您是?”
“我家老爷听说云岫村出了天君教能祛病除祟,专程来看看。”
“不知老爷是身体欠安还是怎样?”
不等对方答话,清亮的声音就在空中响起:“轿里的老爷可是夜不能寐,体虚多汗,爱做噩梦,食欲不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星瀚背负宝剑从林梢上飞纵而来,一身长袍迎风飞舞仿佛神仙童子一般。
轿帘猛地掀开,一个胖胖的白面中年人钻出轿子,对着陈星瀚打了个揖手:“仙童所言极是,老夫正是如此,天君教果然名不虚传。”
陈星瀚回了礼,上下打量着他。
“仙童可有医治之法?”
“既能看得出,就能治得了,你是要快还是要慢?”
“请仙童明示。”
“快便在我云岫村住上半个月保你痊愈,慢的话拿几服药回去吃个半年也可见效。”
胖子犹豫了片刻道:“这就为难了,老夫公务繁忙,若说两三日住在这里还可以,半个月实在太长了,不如就先用这慢的法子吧!”
“寿叔,你去准备这几味药交给这位老爷,再加上天师灵牌和福香,准备一个月的量,这位老爷,你按方子准时用药,每日早晚焚香礼拜,不出半个月就能见到效果,要彻底根治至少还要半年时间,你先用一个月,到时再决定是否来取药,一定记得,服药礼拜缺一不可,心诚则灵。如若无缘也就不必再来打扰了。寿叔,我出来时间长了,改回去,不然耽误了功课,师父又要骂人了。”
说完,星赐飞身而去,看的一众人瞠目结舌。
好半晌,胖老爷才叹道:“真乃神人也,老夫是开了眼了。”
陈延寿道:“这是我教护法亲传弟子,还不算神呢!”
“哦?这就是那个断手再生的孩子?”
“老爷也听说此事了?”
“当然,今日有缘得见不枉来这一遭,这位先生还请赐药吧!”
陈延寿连忙按照星赐的方子给胖老爷备足了药。
管家接过药,胖老爷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交给陈延寿,陈延寿大吃一惊竟然是张千两的银票,暗道此人不一般,从见面到取药就没问过价,一出手就这么豪气,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他暗中感慨着把一行人送上了山道。
再说陈二妮带着两个娃在娘家住了不少的时日,孩子每天村子里的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再加上有个武功高强的舅舅更是开心,可是时间一长也断不了想家,想爹,想爷爷奶奶,二妮也惦记着家里,此时春暖花开,上路也好走了,就带着孩子要回家,两个孩子离不开舅舅死说活说要带着舅舅一起回家,星赐被缠的没办法,找师父请假打算跟着会牛头坪去看看,陆南天已琢磨索性让星瀚也陪着他们一起回去,全当是出门转转放松一下,也顺便解决一些事情。
师兄弟俩个一到牛头坪就被奉为上宾,谢林招呼着他们和自己老少爷们一起喝酒快活,就在一群人酒兴正酣之时,村子里传出了梆子声,谢林扔下酒杯惊呼道:“恶豹来了!”
星赐兄弟提起宝剑就蹿了出去,倒要看看这害人的恶豹怎么还敢出现。
四只黑豹被兄弟二人逼到了角落里,他们身上的味道着实让恶豹害怕,现在牛头坪有八成人都信天君教,这些信徒有了护法弟子壮胆,也都举着火把,拎着武器围了上来。
四只豹子围成一个圈,警惕的看着外面的人群,不是呲牙发出恐吓之声。
星赐皱皱眉,低声对星瀚说:“师弟,今日让咱们碰上定不能让它们再跑了!”
星瀚点头,眼睛已经瞪得都红了,要知道他可是最早的受害人之一,对着四个畜生自然恨之入骨。
豹子被众人围着,再害怕也犯了凶性,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不如拼死闯出去,趁着师兄弟二人说话的功夫,最大的那一只想趁虚而入,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扑了过去,兄弟二人连忙防备,却不想这畜生只是虚张声势,趁着别人不注意,反身却往另一个方向上冲出去。
星瀚见它血淋淋的大口张开,直奔一个村民就咬了过去,怒喝一声:“畜生还敢伤人!”
只见星瀚挺剑直刺,豹子似乎早就知道会有此一招,半空中一拧身子,深处利爪拍向剑身,星瀚空中虚踏,脚尖一使劲,整个身子转了起来,手中剑招一边,在电光火石之间让过豹爪,一剑从豹子的颌下刺入,穿过坚硬的头骨,在豹子脑袋上开了个天窗,豹子的身体在惯性下蹿出去老远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星瀚落地舞了个剑花,一指另外三只豹子:“畜生,再来呀!”
见星瀚一招便结果了一只祸害已久的恶豹,周遭一阵叫好之声。
豹子本就是凶手,这会儿被逼的无路可退,再一闻到血腥味,顿时眼珠就红了,它们从喉咙间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面目狰狞的盯着陈星瀚,并没有冒进,空中的涎液滴在地上,场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突然,三只豹子同时冲向星瀚,星瀚手中长剑一圈,立刻迎战,一只豹子不顾死活的一口咬住了宝剑,瞬间嘴里鲜血横流,长剑也为之一阻,星瀚忙用剑鞘扫向另一只扑过来的豹子,却也被豹子不顾满口牙被打碎的咬住,第三只豹子已经到了近前,张开嘴就要咬星瀚的脖子,星瀚临危不乱,飞起一脚,一记朝天蹬愣是把几百斤的巨豹踢到了空中。
星瀚手腕一震,内力一催,长剑化出剑芒,顷刻间咬住剑身的豹子变被他把脑袋切成了两半,他再一送剑鞘,剑鞘洞穿了豹子的喉咙,眨眼的功夫两头巨豹就倒在血泊之中。
空中已经受了重伤的豹子情知不好,拧着腰在半空转身就要逃跑,星瀚不急不忙,看准时机把长剑抛了出去,豹子躲闪不及愣是被钉在数十丈远的一颗大树上,剑柄还在嗡嗡的颤动。
星赐微微一笑,把剑插回了剑鞘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短短的五个呼吸,困扰了山民已久的恶豹就被诛杀,村民们短暂的安静之后就是更热烈的欢呼声,星瀚兄弟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到了屋里,在人群中散去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怪鸟一样飞掠向云岫村的方向。
回到谢林家,酒桌上的气氛更热烈了,更多的村民都来到家里,就为了看看斩杀恶豹的少年英雄,陈星瀚心中郁气全消,高兴地不得了,星赐知道他的心事也陪着他高兴,哥儿俩居然和大家斗起了酒,这样一来,兄弟两个把一屋子人全都灌倒,才步履摇曳,歪歪扭扭的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