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大夫受宠若惊,恨不得早早地赶紧走,连忙道:”鄙人姓刘,家中世代为医,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医者本分罢了。”
“刘?”元衍喃喃道。
“正是,文刀刘。”
他说完作揖行了一礼,转身告辞。
男人回去后,还没进里间,便已经听到叹气声,脚步一顿。
“叹气做什么?”
他掀开帘子走进里间,女人披着衣服散着头发靠在床头,月色朦胧下,更衬得肌肤洁白,容貌冷艳。
“叹气多了对身子不好,本来怀孕就不是易事,心情不好,自己和孩子都不好。”
这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我不想嫁。”
男人一顿,哑声道:“今日她一直等在城门口,我一进城,她便拦在我的马前跪下,说有话跟我说,我本想先来找你再听她说,没想到她以命相逼,说自己得了绝症,我不愿闹大,惹得人人都知道,只好先随了她的心愿。”
他顿了顿,“然后正好你也在那里。”
“所以你怕我看到,故意躲在里头不出来?”
他脸色一僵,“我没想到她会在你面前提我也在。”
见女人脸色不悦,他有些着急,突然咳了一声。
窗户外头一个人影“刷”的一声出现在窗边,“王爷说的没错,王爷真不知道,真是被拦下的,那时候我也在,我作证!”
陈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吓了她一跳,“你们把我家当菜市场了吗?想来就来!”
陈捷讪讪地看了一眼元衍,元衍赶紧挥手让他回去。
“刚才他帮我扛大夫进来,所以才跟过来的......”
他挠挠头,有些尴尬道。
女人哼了一声,“她真的得了绝症?”
这实在有些难以相信,先不说李蕊珠这人人品如何,但说绝症,哪有那么容易的?
“确实,是咳血症,大夫说她只能活一年。”他摸着她的手,女人手腕上的脉搏有力且强烈地跳动着,叫他觉得百感交集。
忽然间身上的担子好像更重了,他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却不知道竟然是这样奇妙的感觉,兴奋与欣喜过后,便是巨大的恐慌。
他之前想过该如何处置李蕊珠,如果李蕊珠执意不走,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以一种正当的理由消失在这所有人的视野里,病死,意外失足落水,摔下马车,都可以合理且不让人怀疑。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有了妻和子,甚至是动一动杀生的念头,都忍不住有些心虚,害怕影响到身前女人和女人肚子里还未出生的胎儿的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