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檀闻舟拉住她,那声音越来越近,就连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沉重粗哑的呼吸声,像是煤窑里已经坏了的风箱,喘息指尖嘎吱作响,阿兰也发现了这个异样,可是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那一人一马渐渐出现在道路的尽头,两人来的那一条路,昏暗的月光下,那个奴隶满脸是血,头发散乱的打结在一块,又红色的液体顺着打结的头发滴落下来,他身下的马已经疲惫不堪,奴隶看到两人恍若惊弓之鸟,竟然露出笑意,森然的白牙露出来。
“主人......”阿奴下马,却连站也站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檀闻舟被他不成人样的模样惊吓到,赶紧跑上前将他扶起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受伤了?”
她摸了摸他头上那一块不停冒出红色液体的地方,暮色太黑,索性借着细微的月光,能稍微看清眼前的模样,她的手指触摸到一片湿腻的长满杂草似的头皮,忽然浑身冰凉,身体瞬间僵硬。
那几乎已经不能叫做头皮,一个巴掌大的血洞正汨汨地往外渗着颜色不明的液体,轻轻碰了碰,能感受到阿奴已经遂成齑粉的头骨,这是只有被钝器用力击打后才会形成的创伤。
她倒吸了口冷气,没来得及去向这是怎么回事,一把搀扶住他往自己的马上走。
“走,我带你去大胤,那里有医术更好的大夫,可以治好的你的伤。”
阿兰也过来帮忙,抱住他已经软掉的腰往上提,阿奴虽然看起来瘦弱,浑身的骨头却重量不小,他喘着粗气,摇头,气若游丝。
“快走。”
他甚至没来得及解释。
“快走。”
阿兰着急道:“什么意思?”
“他们追过来了,还有,有埋伏,这里有埋伏,快走!”
他“哇”地呕出一口血,整张脸被血模糊的见不到本来的模样,原本应该是个很英俊高大的小伙子,刚到她身边时,洗干净脸,还被给他们做饭的姆妈调笑,说长得好看。
檀闻舟记得,他才二十五岁,八尺多高,却不足一百三十斤重,连父母给他取的名字都不记得,到现在,只有“阿奴”这样一个随便取的名字。
阿兰趴在地上听声音,忽然脸色大变,起身对檀闻舟道:“姑娘,没时间了,附近确实有人。”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还有海东青尖利的鸣叫,这是捕猎的信号。
檀闻舟咬牙,将他推上马背:“别怕,我们带你走,这里已经到了金沙山,我们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我。”
说罢便准备和阿兰一起跨上另外一匹马。
阿奴四肢无力地趴在马背上,干裂的唇扯出一个笑,忽然蹬了蹬腿,挪动了两下,滚下了马背。
“你做什么?”
女人有些气愤地低声道。
“来不及。”阿奴摇头,躺在地上,视线已经有些迷蒙,声音微弱。“带上我......跑不掉,就把我放在这里吧,还可以用我吸引狼和海东青,他们喜欢吃带血的生肉。”
阿兰没有说话,转过头整理马背上的东西,从腰包里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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