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给他找了床被子和垫子,让他铺着盖,又问他有没有名字,叫什么,多少岁,他一一摇头,看样子是从小就在这里了,也没有父母照顾长大,就连说话都不是很利索,阿兰一抬手,他下意识地便是低头,明显是打怕了的。
檀闻舟装作没看到,给他取了个名字,就叫阿奴。
“家”里多了个人帮忙干活,一下子清闲了很多,连衣服也不用自己洗了,不过檀闻舟觉得他伤还没好,也没有让他做太多的活,只是让他扫扫地,擦擦桌子之类的,过了几天,他也不再像一开始时那样杯弓蛇影了,檀闻舟看在眼里也舒服了点。
刘大夫今天路过,顺便来给檀闻舟看看之前的伤有没有好得差不多,看见她恢复得很快,刘大夫很是欣慰,觉得多亏了自己高超的医术,不然就凭这穷山恶水的蛮夷之地,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人痊愈。
看见她帐篷里多了一个陌生面孔,刘大夫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有些尴尬,担心自己刚才的话被人听到,檀闻舟笑着安慰他,让他不必担心。
“大夫来得正好,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刘大夫捋着下巴上短浅的胡须,道:“何事?姑娘但说无妨,别说拜托,姑娘前些日赠给我的酬金,就不少了,多少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无不办到。”
檀闻舟浅浅一笑:“那就麻烦大夫帮我看看阿奴的伤,前些天他受了不小的伤,而且我看他身体羸弱,脸色也不好,大夫开个方子吧。”
刘大夫一眼看去,若有所思:“姑娘还是太善良了。”
“萍水相逢就是缘分罢了。”
刘大夫给阿奴把了脉,又在他的脸上摸了摸,翻开他的眼睛凑近瞧了瞧她的眼瞳和眼白,阿奴没被汉人大夫这样摆弄过,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听着檀闻舟的吩咐,不敢乱动,脊背僵直。
”不用紧张,我看看你的伤。“刘大夫笑吟吟道,动作柔和,尽显医者本色。
大家都是形势所迫被困在这里,所以总是互相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檀闻舟心里清楚,这样的微妙关系,只能存在在这里了,出了这个牢笼,情况又不一样了。
阿奴脱下衣服,给他看背后的伤,刘大夫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没说什么,手中捏着银针,准备在他身上的几处穴位扎几针,阿奴看到那数寸长的银针,被骇得抖了抖,有些不情愿,却又不敢反抗,刘大夫见他有些抵触,安慰道:”让我扎了这几针,痛楚就能减轻许多了。“
檀闻舟这几日时常看到他在休息时捂住伤口处,脸颊上还泛着不自然的嫣红,伤口没有药,这里又常年挂着风沙,伤口极易感染,可是这里的人却不习惯汉人的医术,只愿意相信长生天的保佑,受了伤不找大夫医治,只是用一些偏方,无异于等死。
这也是为什么刘大夫空有一身本事,却仍在这里得不到尊重的原因。
她远远斜靠着枕头坐在小榻上,看着门口二人的动作,女人缓缓出声:”你别怕,听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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