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毛色漆黑的狼王嚎了一声,阴森低沉的狼嚎将方圆数里的猎物吓得四散而逃,正在搭弓瞄准那只黑狼的木循唇角轻勾,嘴里打了个呼哨,头顶上盘桓的海东青早已经蓄势待发,听到哨声,便一个猛扎俯冲下来。
径直朝狼群冲去。
策马等候在一旁的女人忽然意识到,这个少年并不比他的父兄姐姐柔弱,相反地,他的骨子里,血脉里,流淌的,正是突厥人奔放凶狠的灵魂。
海东青的介入让狼群有些慌乱,山坡上的母狼紧盯着战局,海东青的利爪在黑狼面前划过,虚晃一枪,又冲上云霄等着下一轮的挑衅。
狼王明显的有些愤怒,这样肆意的被戏弄让它在族群面前十分的羞耻,森白的獠牙裸露在外,它油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有一次搭弓的木循,恨不得下一刻就跳上马背,将面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撕成碎片。
群狼中间包围着的羚羊脖子被咬断,仅剩下一点皮将头和身子连在一起,血把地上的荒草染成红褐色,羊头挣扎了一会便很快没有了气息,死气沉沉地倒在那里,原本在拖拽羚羊尸体的公狼警觉的松开牙齿,盯着逼近的人群。
木循又打了声呼哨,伴随着海东青的又一次俯冲,木循的羽箭离弦飞出,一只雪白的公狼被射中左眼,海东青一把抓起还在挣扎的独眼狼,飞上天,任由那只白狼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狼王后腿弯曲,前腿保持伸出,作出一副要俯冲的姿态,幽幽的瞳仁里映出二人的身影,像是要将两人的身影印在脑海里。
狼群冲了过来,身后的铁甲卫一拥而上,将檀闻舟和木循围住。
狼王静静的看了片刻,忽然掉转头,扫帚一样的狼尾曳地,在沙地上划出一道绵延的痕迹,群狼仿佛得了号角,纷纷朝一个方向离开,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前卫中卫于后卫有条不紊,将母狼与狼崽们保护在队伍的最中间。
这是檀闻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狼这样凶残的族类相处,她抹了抹自己的脖颈,发现早已经沁出薄薄的冷汗。
木循转过头,关切道:“别怕。”
她脸一红,讪笑。
猎犬的吠声在荒野里一声一声响起,众人抬头,海东青已经将抓着的白狼扔了下来,原本正在挣扎的白狼从百丈高的天空那里扔下来,瞬间内脏破裂,嘴边呕出鲜血,四肢抽搐几下便断了气。
奴隶快步跑上前,把箭从白狼的眼睛里拔了出来,将白狼抱起来,送到木循面前。
”毛色倒是不错。“木循跳下马,摸了摸狼皮,又看到不远处躺着的羚羊,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今日晚上就在外头吃吧,把羊烤了。“
他转头对檀闻舟说:”这个狼皮,做两个围脖正好,你一个我一个。“
奴隶又忙不迭忙活起来,给羊剖腹剥皮。